赛雅也点点头,“我当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没应他。”
“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他在马车周围待了挺久的,我总隐隐约约听见一些杂乱的脚步声。”
温宛卿嘴唇紧抿,“你还记得那人的声音吗?”
赛雅的视线略过面前一片被亲卫扣押的人,微微颔首,“应当能认出来。”
见状,温宛卿便对永越说:“永越姐姐,让这个人随便说句话,说不定能认出来。”
永越厉声重复了她的话,每个侍卫都颤颤巍巍地开口,生怕赛雅指着他们。
只是其中有一位声音似乎压低了不少,甚至都快说不清话了,温宛卿微眯着眼,走到那人面前,“你再说一句?”
那人身体抖了抖,“属下、属下没做过这种事情,冤枉啊!”
话音刚落,赛雅忙冲到温宛卿旁边,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人,“宛宛姐,离他远些!就是他大半夜的喊我去领汤婆子!”
温宛卿上下打量着他,手里轻捏着银针,并没有后退,“你是故意引赛雅离开,对吗?”
那人
额间渗出不少汗,身体也抖成筛糠,连话都说不清楚了,“属下……属下也只是听命办事……”
“听谁的命?”温宛卿继续追问着,“我还从未听过大军随行中会携带汤婆子,还要我的人亲自去领。”
永越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声音也冷了下来,“问你话呢!”
那人一下子跪倒在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但也并没有继续反驳。
不多时,撒昆将军缓慢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士兵,笑道:“永越公主何必抓着人不放,若是认定他有罪,便直接丢出去喂狼就好。”
地上的人身体抖得更剧烈了,但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势必要隐藏自己身后的人。
温宛卿抿着唇,望着东边乍现的天光,“罢了,赶路重要,揪出这人就算了,想来再追问他也什么都不愿意说。”
撒昆将军满意地点点头,“永安公主倒是明事理。”
“我只是不愿十万大军随我在此处逗留。”温宛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察汉城还在殊死抵抗中,我没办法拿人命开玩笑。”
说完,她转身看着永越,“将这人处置了就好,我看天快亮了,得抓紧赶路。”
永越
自然没什么异议,命自己的亲卫把人拖到旁边去喂野狼,让他也体验一下这种滋味。
那人终于有了反应,大声嘶吼着,甚至试图从亲卫手里挣脱,可惜终是无果,被亲卫紧紧绑在老树下,旁边还丢了不少狼的尸体。
狼是最记仇的野兽,今晚定会再次出现在此处,到时候那士兵的命运,想来也不必多说。
事情处理完毕后,温宛卿和赛雅重新坐回马车里。
赶马车的人换成了永越的亲卫,她骑在马上,对车里的人说:“我派了些人手过来,都是我亲自训的兵,你放心用。”
温宛卿点点头,“那就多谢永越姐姐了。”
“和我客气什么。”永越声音低了下去,“昨日是我思虑不周,以为在大军中应当不会有什么事,便没着重往你这边派人,结果没想到……”
“放心,之后亲卫会一直随身保护你。”
温宛卿莞尔道:“昨晚的事情与你无关,歹人若存心找事,咱们再有所防备也总有失手的时候。”
她从抽屉里取出几颗奶糖,塞进永越手里,“这次要不是你主动请缨,我都不知道随军路上会有多少危险呢。”
永越面上这才露出一
丝笑意,随手剥开一颗糖塞进口中,“行!你没怪罪我就好!”
“我怎么可能因此怪罪你?”温宛卿牵了牵唇。
说话间,方才出现的撒昆忽然略过马车,和里面的温宛卿深深对视了一眼。
温宛卿对上他墨绿的瞳孔,心跳莫名加快了一瞬,仿佛仍然有什么东西不在她的掌控中。
天亮后,大军开始缓慢移动,赛雅往茶壶里添了些牛乳,“宛宛姐,早上想喝点清粥还是吃点别的。”
温宛卿看着她有些不利索的手,轻轻制止了她,“我让亲卫去取早膳了,你胳膊上还有伤,不宜劳累。”
赛雅笑了笑,“不碍事的,一点儿小伤罢了。”
“所以那道匕首划痕,是你割的?”温宛卿冷不丁忽然问起这件事情,反而让赛雅慌了一瞬,牛乳都差点没拿稳。
她迟疑地回答道:“算是吧。”
温宛卿回想着昨晚慌乱的场景,原本不清晰的思路忽然也明晰起来。
当时在池塘时,她还停留在惊慌失措中,乍一看见赛雅胳膊上的伤势还以为是军中有人伤了赛雅。
现在想来,那伤势的走向根本不像是外人所致,反而应该是赛雅刻意为之。
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