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连连点头,“是啊,夫人,连左上角的磕碰痕迹都一模一样,绝对错不了的!云兰姑娘,竟真的是你偷了砚台!”
她们的声音极大,让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当即一众围观奴仆也窃窃私语起来。
“真没想到,云兰姑娘平日里一副活泼开朗的模样,背地里竟然做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是啊,瞧她刚才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我还以为她是清白无辜的呢,啧啧,真能装。”
“上梁不正下梁歪,连贴身丫鬟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可见平日王妃娘娘也……”
“嘘,你小点声!不要命了!”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云兰霎时脸色苍白。
她急言道:“不可能在我哪里找到这种东西,我不会偷府里的东西,怎么可能,这东西怎么可能在我的房间里……”
“啪——”
忽然,落紫鸢站起身,直直地朝云兰的脸上抽了一个巴掌。
她一脸痛心疾首:“大胆奴婢,王府里怎么会有你这种偷鸡摸狗的贱奴!”
“我看你就是仗着王妃娘娘撑腰,便肆无忌惮,连本夫人院里的东
西都敢偷了!?”
云兰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半张脸登时红肿起来,看上去好不可怜。
她回过神来,忍着泪水倔强道:“夫人明鉴,奴婢真的没偷东西!”
“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来人,给本夫人按住这个贱奴!”
落紫鸢一声令下,身后两名婆子立马上前,将云兰死死按住。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根本就没有拿砚台,你们不能冤枉我!"
云兰拼命挣扎着,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但她身型娇小,论力气又怎么比得过天天做粗使活的婆子,很快就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云兰红着眼睛,止不住地颤抖着:“奴婢没有偷,真的没有偷!”
管家徐福在一边看着,心急如焚。
王妃娘娘临走前特意交代他照顾好芳菲苑里的人,尤其是这位云兰姑娘。结果一转眼就出了这档子事,到时候他可怎么跟王妃娘娘交代?
踌躇片刻,徐福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上前行礼道:"夫人明鉴,虽然在云兰姑娘房里搜出了赃物,但她毕竟是王妃娘娘的贴身丫鬟,按理要等娘娘回来才能处置,您还是——"
“笑话!”
落紫鸢冷哼一声,"为奴为婢,偷盗乃是大忌!本夫人此举也是为了王府
的名声着想,免得传出去有损咱们王府颜面,有什么于礼不合?”
“就算换作是王妃娘娘亲至,也断不会容许这等德行败坏之人继续待在王府里,还是说……徐管家,在你眼里,王妃娘娘会看在情分上,刻意包庇云兰姑娘?”
她刻意咬紧了刻意包庇四个字,直接就将这么大一顶帽子扣在了慕容荻头上,周围奴仆的眼神也愈发不善起来。
奴婢偷鸡摸狗也就罢了,当主子的若是还纵容包庇,那当真是无可救药!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徐福额头上顿时沁出一层冷汗:“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就请徐管家让开吧。”
落紫鸢弯了弯唇角,笑容温婉,可看向婆子的笑容里却带着几分隐晦的狠厉,“你们几个,将这个手脚不干净的贱奴狠狠打三十大板,丢出王府去!谁敢留情,一同严惩!”
“是,夫人!”
两名婆子领命上前,毫不客气地按住云兰,旋即狞笑着高高扬起木板。
三十板子,只怕能将她打去半条命!
云兰浑身颤抖,绝望地闭了闭眼睛,等待着预料之中的剧痛降临,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住手!”
云兰猛地睁眼,循声看去,几乎压抑不住内心
滔天的惊喜。
王妃娘娘!
是王妃娘娘回来救她了!
慕容荻大步跨进园子,看着她的小丫头那红肿起半边的脸,心疼得都要滴血了,恨不得当场也甩回落紫鸢一个巴掌才能解气!
早知道小白莲一贯不要脸,却没想到能如此蛇蝎心肠,专门趁她不在的时候发难!
她瞪着两边的婆子:“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人放开!”
“这……”
婆子也傻眼了,为难地看向落紫鸢。
有王妃娘娘护着,她们是继续打还是不打?
看着慕容荻的身影,落紫鸢脸色也有一瞬间的惊愕扭曲,几乎连一贯的温柔贤淑都装不下去,险些忍不住砸了手中的茶盏。
这个该死贱人,怎么偏偏现在回来了?
成心给她添堵吗!
哪怕再多一盏茶的功夫,她就能彻底收拾了云兰这个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