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荻心头一跳,连忙退后几步避开,“多谢太子殿下关心,但我并未受伤。”
开玩笑,这要是让狗王爷那个醋坛子目睹楚夜荀拉她的手,她回了王府还有没有消停日子过了!
“荻儿……”
楚夜荀察觉到她的抗拒,心里骤然一空,不过很快又笑道:“荻儿吉人天相,没受伤就好。对了,想来你赶路大半日也累了吧,孤送你回去。”
他言辞关切,语气柔和,可落在楚夜寒耳中,却是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关心两句也就罢了,还想把人送回去?
这楚夜荀这是没完没了,当他这个正牌夫君不存在是不是?!
简直岂有此理!
楚夜寒眼神一厉,长臂一揽,轻易将慕容荻拉到了怀里,警告地眯了眯眸子:“不必了,本王的女人,自有本王送回王府,还轮不到太子操心。”
闻言,楚夜荀扬了扬眉:“寒王不是还得尽快入宫给父皇回话吗?只怕分身乏术,无力顾及荻儿吧。”
“送王妃回府的功夫还是有的。”楚夜寒冷哼一声。
说话间各不退让,空气中已是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咳咳,殿下,那个……”
一旁,蒋丞咳了两声打破对峙。
他压低声音,面色为难道
“皇上正为刺杀一事震怒,王爷您还是尽快入宫吧。”
不巧,楚夜荀又听着了。
他唇角一弯,笑得无比无辜又真诚。
“是啊,寒王还是尽快入宫回话,莫要耽搁。至于荻儿便交由孤照顾吧,有孤在,想来荻儿也不会如跟在殿下身边那般,三天两头就要遇到危险。”
“……”
好刺鼻的茶香。
顿时,楚夜寒额头青筋暴跳,只觉得血压直直顶到了天灵盖,脸色沉如浓云。
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太子殿下成日里对着弟媳虎视眈眈,就不觉得有失礼数吗?”
可楚夜荀偏偏分毫不让,笑意中锋芒锐利,同样气势逼人,“孤不过是想护送昔日旧友安全回府,寒王又何必这么小心眼呢?”
两人目光相触,火花四溅。
周围的宫女侍卫分分屏息敛声,只觉得要在这样巨大的威压下窒息了一般。
终于,慕容荻受不了了。
“够了!”
二人齐双双回头,就见慕容荻满脸无奈,扶额叹了口气。
再这么发展下去,明日的茶馆闲谈恐怕就是太子和寒王大打出手,兄弟相争你死我活了。
她觉得有必要制止一下局面。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谁说我需要人护送回去了?”
楚夜荀垂下眼,神情居然有几
分委屈:“荻儿,你莫要生寒王的气……”
楚夜寒一听,刚落下去的火气又蹿腾起来,“你哪只眼睛看见王妃生本王的气——”
“停停停!”
慕容荻一个头两个大,刚安抚好,怎么一言不合又要吵起来?
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
她这一趟可是专程给云兰带了那边铺子里有名的桃花米酥,再晚点,酥饼就该不好吃了,才没空看他们吵嘴浪费时间。
慕容荻无语地瞪了两人一眼,“你们爱吵就自己在这继续吵吧,反正我要自个儿回去,谁都别跟着!”
楚夜寒和楚夜荀眼睁睁看她撂下这句话,便绕过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去,只留下一道美丽的倩影。
“殿下,咱们走吧?”蒋丞为难道。
楚夜寒回过神,冷冷瞪了楚夜荀一眼,也拂袖离去。
……
此时寒王府,芳菲苑。
落紫鸢悠悠闲闲地坐在藤椅上,两侧丫鬟为她掌伞打扇,院里的奴才都战战兢兢跪在地上,低首敛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云兰紧紧咬着嘴唇,垂下的小脸上满是委屈。
搞什么嘛,自从王爷和王妃娘娘走后,落夫人三天两头就在王府里折腾一次。
今儿说要从王府库房里选几匹最好的缎子裁衣裳,明儿又说要将院子里摆满喜欢的花,
也不顾是不是花开的时节。
如今连吃饭都摆起架子,非要所有丫鬟婆子都等着她用完膳再吃。
言行举止间,俨然已经将自己当成了王府里的女主人一般。
呸,真不要脸!
她兀自腹诽着,却不想这幅满腹牢骚的模样尽数落入落紫鸢眼中,落紫鸢当即眸光阴沉了几分。
小蹄子,姑且让你嚣张一阵,待会有你哭的时候!
不消片刻,一群婆子从屋里出来,对着落紫鸢福了福身:“回禀夫人,芳菲苑中粗使奴才们的院子都搜过了,没找到赃物。”
“没找到?唉……这可怎么是好?”
落紫鸢摇着团扇悠悠叹了口气,故作忧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