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被呛得咳嗽个不停,皇帝心疼,这才喊了停。
“好了好了,朕相信你还不行吗。”皇帝用帕子给药莲心擦着嘴角水渍,声音比什么都温柔。
祁璇瞅准机会,直接往皇帝面前一跪,扁嘴哭道,“父皇,母妃这些年背负骂名委屈度日,她可跟您哭诉过?
每次您到母妃宫里,她都是笑脸相迎。
只有女儿知道她偶尔躲起来哭。
因为世人都不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他们只会骂母妃是妖妃、狐媚子!
别说什么下毒,母妃就是宁愿自己死了,也不会伤害父皇分毫!
请父皇不要再怀疑母妃了,这是对母妃的侮辱!”
花骨朵一样的小女儿,伤心的诉说自家母妃的委屈,任谁听了,都忍不住动恻隐之心。
皇帝也是一样。
他脑海中闪现出当年娶药连心的种种,当初面临了多少阻碍,现在就倍感珍惜。
皇帝果然开始摇摆,觉得不该怀疑最心爱的女人。
“咳咳。”纯贵妃适时娇弱,“皇上,臣妾没事,臣妾不
怪皇上这么做,相反,臣妾现在证明了自己对皇上的心,臣妾很高兴。”
如此倒显得她十分大度和问心无愧了。
难道真不是她?
太子一双浓眉紧紧蹙在一起,看了幽王夫妻一眼,“幽王妃,到你了。”
“父皇都没急,太子殿下急什么?”祁元殇声似冰锥,冷冽带着杀气。
“王爷别动怒。”花不羡笑了笑,和纯贵妃比起来,她是淡定更是不屑,“要证明自己的东西没毒,光吃下去可不算。”
她当然知道纯贵妃高明,可恰恰是这份高明,很快……便是她自食恶果的时候!
她一开口,大家都觉得她疯了,吃了还不行,那怎么才行?
而且,她话中有话,是暗示安神香有毒?
终于,韩飞扬微不可见的摇摇头,他早就听过幽王妃的名字,只是无缘见面。
本来想什么时候得空了,上门请教一番的。
眼下……还有这个机会吗?
安神香里没有半点带毒的东西,这一点他看得非常仔细,幽王妃说有,便是陷害,是误断,无论哪一个,都没有好果子吃!
平日也就罢了,今日皇帝差点废后,非同小可,总要拿人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
花氏,看在你是朕儿子正妻的份儿上,朕先不追究你刚才那话的责任,但是,你和纯贵妃一样,只有一次自证清白的机会。”
皇帝幽深的眼,如同崖上的野兽,“倘若,你给不出朕合理的解释,那你刚才所说,朕将判定为故意陷害朕的贵妃,朕中毒一事,你便是凶手,朕不会放过你!”
花不羡平静点头,“儿媳答应。”
皇帝冷厉,“幽王呢?夫妻一体,如果你媳妇儿做了不该做的事,朕不相信你是无辜的。”
也就是说,会连幽王也一并拿下。
祁元殇不仅护不住花不羡,自己都要遭殃。
可饶是这样,祁元殇还是一点儿犹豫都没,漂亮的眸子盛着笑意,“本王相信自己的王妃。”
这本来就是一场局,要破,就要有破釜沉舟的底气。
花不羡闻言,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对祁元殇真心夸赞,“王爷真好。”
祁元殇一笑,“王妃只管放手去做,无论什么结果,本王陪你。”
花不羡好笑,她才不会失手呢。
她选了三组宫人,把他们分别关在三个密闭的屋子里,一个屋子只点纯贵妃的安神香,一个屋子只眼睛蒙湿布,剩下一个屋子,又
点香又蒙湿布,直到一个时辰后,三个屋子中的人都被放了出来。
只点安神香的三个宫人,脸色红润精神尚好,没有任何不适。
只蒙了湿布的三个宫人,也是一样状态很好,双眸还湿润润亮晶晶的。
但到了第三组宫人,他们被带过来时,步伐踉跄凌乱,肢体僵硬,最后直接是被禁军扭着胳膊送来的。
众人忍不住议论:
“怎么回事,刚才不好好的?”
“是啊,看着癫狂得很,宫里的人见惯了大风大浪,会这般不顾小命耍性子?”
“你们没发现吗,这和皇上中毒时控制不住自己有点像?”
一轮议论还没完,他们眼上的湿布被扯了下来,三个宫人下意识睁开眼,大家蓦地看见他们赤红的双眸和奇怪的面部表情,一个个呲牙咧嘴,凶狠怪异。
“他们……他们这是怎么了?”有人惊愕的捂住嘴。
有人惊呼,“中毒了!这就是中毒了吧!”
“和皇上刚才一模一样!”
皇帝觑眼瞧去,眼睛渐渐迷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