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心神不宁,无法抑制去想脑中闪过的那个念头。
韩飞扬说,他早就中毒了,该不会就是花氏进献的眼药水?
纯贵妃见状,便知道,皇帝开始怀疑了。
她得意的在皇帝眼前挥了挥手,“皇上,幽王妃还等着赐退呢。”
随着她的动作,皇帝确实回过了神,可那一双眸子,却是无比幽深,像没有底的深渊,看得人头皮发麻。
但这对花不羡来说不算什么,她依旧垂着头,无动于衷。
皇帝张了张口,正要说话,苏公公领着一堆太医回来了。
苏明德的脸色有点怪异,还下意识的朝幽王睨了一眼。
“如何?”皇帝声音沉沉,不怒自威。
韩飞扬施了一礼,才道,“皇上,查出来了,有两样东西有嫌弃,一个是幽王妃进献的眼药水,一个是……是纯贵妃娘娘专门被皇上配置的安神香。”
他一边说,苏明德伸出两只手,手掌心安静的躺着眼药水和安神香。
皇帝的眼眸瞬间紧缩了一下,“这两样东西都有毒?”
花氏害他,他相信,因为花氏是老五的女人。
但要说纯
贵妃给他下毒,皇帝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的。
所以,他第一时间不是震怒,而是确认。
可韩飞扬给出的回答,简直让人不可捉摸!
他摇头,“并非如此,皇上,恰恰相反,两样东西都没毒。”
皇帝笑了,冷笑,“那韩卿怎么说它们有嫌疑呢?”
韩飞扬从苏公公手里拿过眼药水和安神香,先把安神香冲大家举起来,“首先,唯有这两样东西是皇上长期使用的。其次,微臣在这香里,发现了一种不常用于制香的药材,觉得怪异,所以说它有嫌疑!”
说着,他又把眼药水举起来,“至于这个东西,恕臣无能,并不能一一辨识它里头的药材种类,不知,便视为危险。”
皇帝眼下的筋脉跳了跳,看不出情绪,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威压。
全场鸦雀无声。
片刻后,皇帝面无表情的开口,“纯贵妃,幽王妃,你们对韩院正所说,有什么解释没有?”
纯贵妃似是一点都不心虚,还温柔的笑了笑,“皇上,臣妾的安神香配方中出现不常用的药材,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臣妾出自药王谷,自小和父亲学习药理,最喜欢的事,便是拿药材做研究,不然臣妾制的香为何独一无二?
臣妾为皇上制香,是充分了解了皇上的身体情况以及作息习惯来的,自然会在一般的方子上进行增减,这是行医之人都知道的事,韩院正原也是醉医之人,应当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韩飞扬颔首,“微臣并非异议,只是提出来让皇上进行评判。”
以皇帝对纯贵妃的信任程度,没有绝对的证据,是不可能怀疑她的。
因此,他冷冽的眸光盯上了花不羡。
花不羡也很佛啊,丝毫不紧张,“我没下毒,韩大人辨识不出我药里的药材,那是韩大人无能,以此判定我下毒,不是太荒谬了吗?何况,我每一次给父皇眼药水之后,父皇都找太医看过,或许还找人试过,现在说眼药水有毒,这不搞笑?”
不得不说,花不羡的态度狂放得很。
还敢说韩飞扬无能。
皇帝脸上的青筋气得都开始乱跳了。
韩飞扬倒是还能忍住,颇为不屑的瞥了花不羡一眼,心中想着不和女人一般见识。
“幽王妃说的也对,皇上,奴才确实都让太医看过,也让宫人试过,并没有发现异常。”苏明德赶紧救场,他也是有任务的人啊!
皇帝咬牙切齿,一把拍在椅子扶手上,“那怎么,都没毒,毒还能是朕身体里凭空冒出来的?!
”
“那不能。”祁元殇走上前一步,与震怒的皇帝对视,“父皇,这只能说明,下毒之人手段很高明。”
“朕不管他高明低明,让朕查出来,朕非诛他九族不可!”
可见皇帝是真恼了,自他当皇帝以来,还从未下过诛九族这种酷刑。
太子抓住机会,请命:“父皇,此事一定得彻查,这不只关系父皇今后的安危,还关系母后的脸面,更要为方才无辜死去的官员一个交代!”
太子深知,他这一派今儿是被当做筏子了,下毒之人,不是幽王党,就必是纯贵妃党!
别看幽王夫妻假惺惺替他母后解围,焉知不是欲擒故纵?
全都不是善茬!
“朕当然要查,朕也震惊,前朝后宫,居然有想要朕命的人!”皇帝恨声道。
苏公公躬身上前,“皇上,杂家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您最近确比较暴躁易怒,想必这种毒并不致命,而是让您逐渐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