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然想要护着司空茉,哪怕那个女子如此冷酷卑鄙,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看见她沦落到被一个太监玩弄的地步,而且还是因为他的缘故!
裴炎头都没回,悠然而去,只是留下了一句邪恣的话:“太子殿下可以试试来阻止本座,哈哈。”
说罢,大笑而去。
只留下又痛又怒的司承乾,忍不住又呕出一口心血。
他怨毒地看着裴炎的背影,手慢慢地伸向自己的袖口,那里有三只袖箭,淬了剧毒,乃是千年寒铁所制.
是他最后的防身之箭,若是此刻射出去,裴炎如今背后空门大开,便可一击必中!
哪怕划破对方的皮肤,也能见血封喉!
但是就在他打算出手的霎那,忽然一只手牢牢地按住了他的手腕,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长叹:“太子殿下,不可!”
收拾完了胆敢忤逆他的逆徒,九千岁懒洋洋地歪在十六人抬的华美大轿里,正闭目养神,忽然窗边传来一道细微的女子嘲谑的声音:“千岁爷,戏弄太子殿下可有意思?”
裴炎闭着眼,慵懒地轻哼:“怎么,丫头,心疼你的太子哥哥了?”
那女子叹了一声:“只是看不惯太子爷那样正直的大好青年被奸
佞戏耍罢了。”
“啪!”皇后娘娘气得扑上去对着司承乾又是一巴掌甩上去,陆相拉都拉不住。
宫里的主子们教训人,亲自动手是极失身份的事,可见皇后娘娘愤怒到何种地步。
“娘娘!”陆相锐利的眸底闪过一丝怒色,扣住皇后肩膀的手上微微用力,皇后吃痛,方才停住了手。
“逆子,逆子啊,哥哥,你看看,这就是本宫生出来的好儿子,堂堂一国太子爷,他是疯魔了么!”皇后气得两眼猩红,指着司承乾浑身颤抖。
司承乾还想说什么,却在陆相冰冷的目光下,方才不甘心地住了口。
陆相冷冷地看向皇后娘娘身边的几名大宫女:“娘娘五内郁结,太医说了不能轻易动气,还不将皇后娘娘扶进房间休息,出了什么事,惟你们是问!”
几名大宫女一惊,立刻上来搀扶住皇后向寝殿而去。
“哥哥……”
陆皇后犹自不甘地看向陆相,陆相低声安抚:“无事,这孩子是一时糊涂罢了,我会好好开导他。”
陆相爷一向在皇后面前谨守臣子本分,如今这般亲昵说话,不是用了臣子身份而是要用娘舅身份来劝解外甥了。
皇后娘娘方才略微放心,狠狠地瞪了司承乾一眼,随后方才扶着额头,由着几个大宫女把她送进殿内歇息。
陆相看向跪在地上的司承乾,眸
光微闪,随后上前将司承乾扶了起来:“太子殿下请起,切记您是一国储君,膝下只能跪天地父君。”
陆相这般语带双关之意,司承乾又岂有不懂的,他耳根微微发红,还是立刻站了起来,却并不说话。
陆相看着司承乾年轻俊逸的脸上满是固执,不由轻叹一声:“告诉舅舅,你明知道贞敏郡主的身份传言,为何还要娶她?”
比起裴炎,其实陆相才像是司承乾的师傅,一向极得司承乾的敬重。
今日陆相没有如寻常那般用臣子、用师傅的身份与司承乾说话,语气和婉,就算司承乾知道这或许不过是陆相要劝服自己的谋略,不由得态度也软下来了些。
司承乾沉默了一会子,也换了称呼:
“舅舅,我在秋山之时,欠她一份救命恩情,如今裴炎那奸人因着我的缘故要对贞敏下手,我不能坐视不理。”
“裴炎要对贞敏郡主做什么?”
司承乾有点难堪,俊酷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在,只道:“总之就是要对贞敏郡主不利。”
陆相淡淡地道:“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九千岁那人一向做事横行霸道,说不定也只是随口一说,陛下如此宠爱贞敏郡主,想必一定会护着郡主的,不必担心。”
“舅舅,我太了解裴炎那个人了,您也说了九千岁那人肆无忌惮,但是他从不打妄语
他敢这么说,就一定敢这么做!”
陆相看着司承乾,忽然冷冷地道: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九千岁不过就是想要一个女人而已,他一个太监,又不能做什么,不过亵玩一番罢了,一个被夫君休弃的不贞妇人,伺候几回九千岁又能如何,何况女人生来不就是伺候男人的么。”
陆相爷如此直白地扯破了司承乾想要遮掩的东西,让司承乾不由一愣,随后下意识地反驳:“贞敏不是被休弃的,她是与司流风和离!”
“那又如何!”陆相冷酷地打断司承乾的话:
“再怎么样,她都已经不是贞洁少女,甚至不是贞洁妇人,这等不贞之女,随便伺候什么人,哪怕是赫赫人需要女人传宗接代,也该将她送去,只要对家国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