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谋划着什么,我准备放长线钓大鱼。”楼彻神神秘秘的说道。
“有把握?”楚云汐扬起小脸,认真看着他。
“非常……有把握。玉公主府那边呢?你有什么计划?”
“已经在掂量着办了,不会让她好过的。”她突然灵机一动,“或许你可以帮上忙,也未可知。”
他们交换了一下眼神,默契地露出了同款狐狸般狡猾的笑容。
东吴的日子本就枯燥乏味,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调调味,倒也乐得自在。
楼彻捧过她的脸颊,在额头上深深一吻,“本来想着今晚在这儿陪你,但虎宝这几天特别黏着我,我还是得回去瞧上一眼。”
楚云汐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虎宝黏你?”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那个小家伙还总是一脸好奇,并不太配合他爹爹的怀抱呢,这才几天的功夫,态度变化的这样快。
楼彻说话的时候,满脸荣光,比打了胜仗还要得意。
……
牢间里,干爽整洁,一张宽大的床铺上铺着崭新的被褥。
永王端坐在床边,双手撑着膝盖,抚额思索着,忽听得细碎的脚步声,他抬起头,见熟悉的身影站在牢门外。
宇文荃垂头丧气地打开门锁,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父亲,儿子无能,把事情搞砸了。”
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永王没说话,自顾自到桌子上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宇文荃面前,“奔波了这么多天,喝口水压压惊。”
听他这样说,宇文荃悬着的心不仅没落下,反倒抬的更高了。
“父、父亲,您都知道了?”对啊!父亲这里的消息是最灵通的,朝廷上哪里有一丁点风吹草动,他必第一个知晓。
金条都已经被翻出来几个时辰了,自己几经辗转才到了这里,他怎会不知道呢?
“你想必还留了后手的?”永王定定看着他,语气低沉,满满的压迫感。
“是……我本想趁乱报复一下顷轩王,但不知道时机是否成熟。”他小心翼翼的抬起眼帘,瞄了一眼永王的反应,立马又垂下头,大气都不敢出。
“脑子够用,性子也沉稳,但就是太沉稳了,遇大事少了几分决断,日后我如果不在了,你自己也这样犹犹豫豫的?楼彻和他的女人在北冥的时候何其嚣张,怎的到了东吴就开始收敛了?一个小十八都能给她欺负成那样,你就没想过原因?”
宇文荃脊背一凉,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您是说……”
“狐狸最擅伪装,他们初来乍到想要收敛光芒,咱们就想办法把他们皮扒了,露出真面目给世人看。办事要动脑子,跟你说多少遍你才能记住?!”
“儿子这就命人去……”
“不必了,你这几天都不要露面,在这里好好待着。”
永王自斟自饮了一杯茶水,刚含了一口就吐出来。
牢头听见动静,卑躬屈膝地进来,谄媚笑道,“这就帮您换水。”
永王看都没看他一眼,回到床边坐下。
宇文荃乖乖跟着牢头走出牢门,照例将锁虚挂在门上。
永王按动了一下床边的开关。
“吱呀”一声,部分墙体机关律动,露出顶部璀璨的星空。
永王躺在床上,木然盯着星空发呆,手里的念珠有节奏地拨动着,啪嗒……啪嗒……
宇文荃是这里的常客,但过夜还是第一次。
牢头专门给他找了一个有温暖被褥的牢间,“棉絮都是新晒的,这里很安全,周围都没有人,您放心睡下即可。”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朝廷的人脑袋加一块,想上几天几夜都想不到,宇文荃竟会藏在天牢之中。
风平浪静的两天过去了,不出所料,宇文荃踪迹全无,御林军匆匆忙忙,扑了无数个空。
朝堂上气氛低沉,饶是顷轩王找回了黄金。也没能冲淡大家的疑虑。
就在所有人以为事情不会再有头绪的时候,变故正悄无声息地靠近。
清早起来,御史府忙里忙外。
厨子听闻后院的变动,连忙将备好的饭菜放到一边,着手搞起了药粥,“全都上吐下泻?连小公子也不例外?”
“好在小公子跟着奶娘,奶娘吃的是小灶无盐的饭菜,所以暂时都没有大碍,可巧的是,昨天夜里咱们也吃了剩下的饭菜,并没有不舒服的症状啊,怎的主子们竟都躺在床上起不来了呢?”
厨房上下议论的热火朝天,丫头小厮们也是忙进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