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夫人面色不是很好,“煦川,让你大嫂去接一下就是了。我身子乏累的很,不想动。”
凡宫中赏赐,或接或拒,都是要家中主母出面招待的,更何况是刘妃这样举足轻重的人物。
左夫人明显不想给对方好脸色。
楚云汐打着哈哈劝说左夫人,一边给左煦川使眼色,“大宝最近很黏人呢,总是抓着嫂嫂不肯撒手,这个时候急让她会客,又是更衣又是摆香案的恐怕忙不赢,还是我去吧。”
左夫人一听这话,立马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能让你单枪匹马的应对刘妃的人?走吧,跟着母亲一起去瞧瞧。”
会客厅
内监端坐着,手捧茶盏,目不斜视。听到脚步声,他谦卑地站起身来,和和气气的先朝左夫人拱手一礼。
左夫人以为对方是来找事儿的,进门时就是一副倨傲的姿态,冷不丁对上他这般态度,倒有些拘泥,一时放不下身段了。
楚云汐反应最快,搀扶着左夫人往前走,“让内使久等了,后院事务繁多,忙了一阵子才理清楚头绪。”
内监慈和一笑
“哪里哪里,我们这些出宫跑腿儿的巴不得多在外面待一阵子呢,好不容易找着个由头出来,若是简简单单办完事儿就回去,倒是无聊的很了。”
……给台阶就下,嗯,有眼力见!
左夫人立刻换了态度,“是谁招待的?内使舟车劳顿,怎么能上这饼茶呢?快换了新进的团茶来!”
“夫人不必客气,刘妃命咱家过来,是专门给四姑娘道歉的,今天玉公主摆宴刁难,实在是过分了,刘妃自责对公主疏于管教,才酿成今日大祸,险些伤了四姑娘,损了刘家跟御史府的关系,刘妃娘娘内疚不已,命咱家无论如何都得将愧礼亲手交到四姑娘手中,万望姑娘不嫌。至于玉公主一事,待细查之后,定不会轻饶,给左家一个交代。”
内监的态度诚恳,表情恳切,捧过锦匣,双手高举半蹲着,就快撑不住了。
这架势,楚云汐要是不接,就是不给面子。
送别了内监,左家人坐下来,大眼瞪小眼。
“细想来,刘妃娘娘这些年在后宫能够平步青云,做人方面一定是挑不出错处的,就是不知道她明着给咱们道歉,实际上怀揣着什么样的心
思。”左夫人有些担心。
楚云汐劝了她一阵,好在大嫂抱着宝宝过来,奶娃娃哼哼唧唧的,暂时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晚饭过后,左煦川跟着楚云汐进了房门。
关上门的一刻,他立即冷下脸来:“你们这是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了?”
“其实主动权从来不在我的手里,只要玉公主停手,我压根不会再理会她。”
“所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左煦川盯着她,瞳仁里满是担忧。
“我……”
“别跟我说‘你没有计划好’之类的话,骗骗母亲、父亲还行,骗不过我。”
“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楚云汐伏案,双手托腮,认真注视着他。
迎着她晶亮的目光,左煦川嘴角微勾,眉眼之间尽是光华,“吃亏是福,不是你的至理名言,今天玉公主摆了你一道,你是一定要还施彼身的。究竟计划了什么,需不需要哥哥们帮忙?”
楚云汐挑了挑眉头,发出一阵“嘶”声感慨,“我突然有点好奇,从前总是听说哥哥们宽心大度,为了各府之间明面上的和谐,总是会在摩擦事件中做出退让。可是……人们都忽略了一点,
那些曾经跟哥哥们起龃龉的人,在个把月甚至半年之后,或多或少都要遭一些病啊灾啊什么的。怎么就这么巧呢!”
“是啊,怎么就这么巧呢!”左煦川摊手,一脸的坏笑,“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身体里流着左家的血,自然差不到哪儿去。还没成婚你就不算顷轩王府的人,所以在此之前你的身份仍然是左云伊,不是顷轩王妃,报复的事情得哥哥们来撑腰做主才是。”
“我可以忍,等上个把月也是成的。如果太着急出手,会招人怀疑。”楚云汐解释。
左煦川掰了掰手腕,发出“咔咔”的声响。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哎?你们听说了没?宇文荃着了!”左明峰探头进来,脸上写满了八卦。
“宇文荃?”左煦川眉头微皱,“永王的儿子?他前一阵不是刚刚才……”
“刚得的消息,新鲜热乎的呢,顷轩王带着人找到了其余的金条,藏金条的地方就是宇文荃的宅子,那宅子记在他管家的名下,但是半年前从宇文荃改成管家的,过户的文书起草的很仓促,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毛病。如今金条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
了,宇文荃人也不见了,御林军正全程搜捕他呢!”
左明峰一口气说下来,脸憋得通红,“顷轩王探牢,宇文慎全都交代了,说就是宇文荃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