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以“迎秋”的由头,将闺秀们都约到了京郊牧场,空旷的野外,闺秀们穿着华丽,都想争一个特别的亮相。
楚云汐被司徒清拉着,踩着软绵绵的小草,往锦簇的百花深处走去。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前几天刚在大街上勇救伤人,被认出身份的左小姐嘛!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谁能想到瘦弱的小储大夫竟然是女扮男装,出身豪门的贵族小姐,啧啧啧,这些年摸爬滚打的,在民间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
在“苦头”两个字上,她特别加了重音。明显意有所指。
流落民间的小姐,光这几个字就足以引起非议了。
要不是左御史为人中正,朝中无人敢挑他的刺儿,左云伊的回归早就被戳破脊梁骨了。
婚嫁问题就是个老大难,大家大户嫡出的正统血脉,根本不可能跟她接亲。
除非迫不得已。
所以,左云伊美其名曰是回到原位了,实则身在这样大场合时,所受更多的还是质疑。
但凡女子心性弱的,面子薄的,都受不住这样的冷言冷语。
偏偏楚云汐不在乎,从始至终脸
上带着从容的笑,直视那挑刺儿的姑娘,压低声音,像是在与她窃窃私语,说出来的话却像是钢针一样,扎着她钻心的疼。
“你跟玉公主要好,自然是要同进同出的,那她得病的事,她得的病,不会你也有份吧?”
“否则你这班仇视我做什么?我是偷吃了你家米,还是偷喝了你家的水呀?”
那姑娘正是此前在街上伙同玉公主挑刺儿的人,后来红缨打探到:她是玉公主的小跟班,护国大将军魏巍的女儿魏嬅。
出身武将世家,性子莽直,眼里揉不得沙子,她跟玉公主一起长大,从小要好。
看楚云汐的眼神里都是藏着刀子的。
闻言眼波剧颤,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上回在街上,人多口杂,我没来得及做点什么,并不代表事儿就过去了,我左云伊从来不白吃亏,所以奉劝你:今天最好离我远点,不然缺胳膊少腿儿的,我可不负责。”
魏嬅挑眉,“你?!你敢动我,试试?!”
“别嘴硬了,赶紧找你的主子去吧。”司徒清朝她吐了吐舌头,得意回身之际,撞入了某个人的怀中。
司徒清吃痛,捂着额头懵懵懂懂时,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的英俊冷
眸,“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激荡在心头,司徒清脸噌的一下红了,下意识用摸头的手盖住了脸,“没,没事。”
左煦川一个转身站到了楚云汐的身旁,“这里人太多了,母亲担心你待会儿找不到回来的路,特意让我跟着。”
“母亲也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里就找不到路了!”楚云汐偷瞄了一眼司徒清,“这不还有清在呢嘛。”
“她不在还好点儿,迷迷糊糊的,反倒要把你带丢了。”
“三公子,我哪里迷糊了?”司徒清跳脚。
“你不迷糊。”左煦川敷衍的朝他拱了拱下颌。
司徒清忙转过脸,总算掩盖住了抑制不住的笑容。
皇后娘娘为了掩盖真实目的,不仅邀请了女眷们,还捎带着提了一句,男宾也可以同行。
故此,左煦川这种带着随身保护任务的,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大家到场之后先转了一圈,很快就被召集回来。
楚云汐从林子方向回来的时候,牧场中心已经围满了人。
皇后娘娘身边站着顷轩王楼彻以及几个宫女。
嬷嬷怀抱着个虎宝,阳光的照射下,他的肤色显得白皙又健康,双目晶亮,时不时抓抓嬷嬷的头发和发
簪,发出咯咯的笑声,笑的时候几颗米粒大的牙齿展露无遗,可爱极了。
闺秀们都听说了顷轩王选妃的大致,没想到最后真的让娃娃做主。
大家吃惊的同时,蓄势待发,脑子里转过了无数个念头,琢磨着待会儿要怎么吸引小娃娃朝自己这边爬。
无声之中,拉锯战已经开始了。
随着皇后娘娘一声轻嗓的声音,嬷嬷放下虎宝,任他在草坪上爬着玩儿。
小家伙撒开了欢儿的爬,高兴坏了。
爬几步又坐下,四处转圈,还咿咿呀呀的喊着什么。
楼彻蹲身朝他打招呼,他根本就不理,开始朝更大的范围爬。
莺莺燕燕们开始朝他打招呼,蹲下身用簪子或随身的其他颜色艳丽的东西吸引虎宝。
小家伙起初还看两眼,期间被魏嬅手里的拨浪鼓吸引了过去,差点就投入她的怀抱了。
关键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瞄到了楚云汐,霎时间眼底放光,丢了拨浪鼓,扭着屁股和小粗腿儿就朝楚云汐爬了过去。
还是加油猛冲的那种。
楚云汐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