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
伴随着一声怒骂,楚云汐的拳头狠狠砸在了车夫眼眶上。
立竿见影!
车夫眼周像被盖了章,瞬间就紫了。
他身形一晃,眼前冒金星,后知后觉地看到她挣脱绳索,已经行动自如。
还想开口通知同伴,肚子又遭了一记回旋踢。
砰!
人直挺挺倒下马车,昏死过去。
高马长嘶一声,叫声贯穿树林,吸引了周围几车同伴的注意。
等他们围聚过来,楚云汐和楚恒杰已经夺了剑,蓄势待发。
“前面就是京城,你们就算跑脱了,没有身份也过不了关卡,束手就擒吧。”
“‘就’你妹!”楚云汐憋了一肚子的火,也找了一路的机会,眼看着到京城了,必须趁此之前跑掉。
否则,难以想象将要面对什么。
多日没有舒展拳脚,姐弟俩一开始有点儿吃亏,渐渐才占了上风,力压东吴人。
楚恒杰一边挥剑,一边瞄着楚云汐的方向,生怕她动弹紧了,肚子会不舒服。
楚云汐很皮实,飞檐走树,不受影响,最后还是用枪把几个顽固的东吴家伙击毙了。
“不留个活口问问内情吗?”楚恒杰问。
“用脚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东吴老皇帝身体欠佳,正值权利更迭的重要时刻,太子想铲除一切异己,甚至连有血统的楼彻也不放过。
可想而知,正经皇子被他欺负到什么程度,自顾尚且不暇,哪有空找楼彻的岔呢?
所以,始作俑者,只有东吴太子。
“那……咱们是回去,还是进京?”他问。
“进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回去的路有很多,万一跟楼彻岔开,要见面不知何年何月,咱们就到京城等着。他一定会来的。”
……
轩辕彧的封王现场,群臣见证,排场盛大。
楼彻作为主礼官,亲手为轩辕彧束冠,礼典刚结束,轰然一声,金钟擂响。
众臣猛然抬头,怔愣望着天空,默数钟响声。
到第十五下的时候,大家心内了然:景仁帝驾崩了。
康公公带着圣旨来到封王现场,当庭宣读。
“皇帝诏曰:摄政王作为主辅大臣,应继续主政内朝要务,彧王参政,从旁协助,雷相、肖相辅佐,共理超纲,钦此。”
朝臣们都愣了,反应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这诏书里面,只字未提立太子一事,只单纯让摄政王主政,彧王参政,难道是让摄政王接替皇位?
楼彻和肖彧交换了一下眼神,不言而喻。
按照轩辕昊的本意,皇位不外流,必须立七皇子为太子。
这是他唯一的血脉了。
然,楼彻和肖彧动作迅速,来势汹汹。
那句“不出一个月,就把肖彧扶上皇位”狠狠戳痛了轩辕昊的软肋!
他怕唯一在宫里的老七,也被楼彻给“坑害”,想老七活命,只能让他置身事外。
鱼和熊掌,他选了鱼。
在生死面前,努力抓住了亲情和父亲的角色。
实则,楼彻和肖彧根本不会对稚子下手。
连日的雨雪把北冥京都包裹在料峭的寒风之下。
景仁帝的丧仪撤去,宫墙内外仍弥散着一股悲痛。
难得晴天,落日的余晖挂在天边,将整个北冥京都笼罩在一片昏黄之下。
肖家的十多驾马车先后抵达摄政王府侧门,小厮和丫头忙进忙出,将满满几大箱子的东西运进王府。
楼彻和肖彧在正门等着,迎肖老和肖相等人进府。
女眷们跟在后面,穆英英一边跟肖启冲说笑,一边逗弄着怀里的襁褓婴孩,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和暖安详。
“彧儿来信说,已经找好府邸了?是哪条街上的?”肖老好奇。
毕竟,京都的大宅院虽多,合他性子,又环境宜人的并不好找。
“您看我这个府邸如何?”楼彻眉眼微弯,笑望着他。
“唯一的缺点就是略大些,您别嫌弃就行,山水那些都可以按原先的重建,个把月的功夫也就完工了。”
头一次听说,地方大还是缺点。
肖元伊“噗嗤”一声乐了,“表姐夫,我表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