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你唬我?”李叔良怒极反笑,“你真的以为你无所不能,二十万大军能轻易调动?”
李靖微微一笑,“是否唬你,很快就知。”
他拨马回转,不慌不忙。军阵分开,拥李靖入阵。李叔良虽是愤怒,却也无计可施,知道李靖前来,更不敢轻易出兵。原来当年在西京之时,三人都姓李,也攀上点远亲,幼时也曾在一起玩耍,可无论比什么,李叔良兄弟就没有胜过李靖的时候,他们知道人有高下,凭他们兄弟想要凭用兵击败李靖,那是有若登天。
李靖回到军阵,遥望关,回头对郭孝恪道:“我看了下城池地防御,和我们掌握的基本符合,可以一试了,不过今天先要校对下方位。”
郭孝恪立即下令,盾牌手微闪,军阵中竟然出来了辆牛车。牛车上不知拉着什么,蒙着黑布,高高耸起。
唐军在城头上望见,都是哭笑不得,李叔良大笑道:“原来赫赫有名地常胜将军,丧心病狂,竟然靠一辆牛车来攻城。”
唐将均笑,李德良益的忧心,心道李靖素来不做无用之事,这牛车上不知道有什么古怪。他只怕挫伤士气,只把担忧藏在心底。西梁兵士揭开牛车上地黑布,露出车上地一件类似巨弩地东西。
那东西下方极为复杂,可最上方却和弩无异,只是规模之大、之宏,唐兵前所未见。
唐军已收了笑,李德良脸上已露出惊惧之色,失声道:“弩车?”
李奉慈不解,“郑王,这弩车是什么玩意?”李德良不等回答,李奉慈很快就知道弩车是什么玩意,西梁军将车横斜,迅疾调整方位,对准了关。虽然那东西离众人还有五百步的距离,就算投石车也是不能从那远投石头来,可见到那车上的巨箭,众人忐忑不安。
弩车上只上了一支箭,箭杆极长,粗如车辐,箭头极为让人恐惧,因为那就像个开山巨斧,泛着寒光。
李德良心中大惊,他见多识广,知道汉魏南北朝的时候,弩这种利器一直都被使用,但受工艺约束,
用不广。在北魏年间,就出现了一种弩车,又称作弩车就要配备六头牛来拉弦,可见射程的强劲。但弩车威力虽大,可使用繁琐,一直得不到广泛地应用,甚至后来渐渐被废弃,没想到李靖竟然改良了弩车,如今用来攻城拔寨!
李靖脸色如铁,等兵士校正无误,点点头,郭孝恪厉声道:“射!”
那声喊惊天动地,可更骇然听闻的却是那铁矢破空地声音!
‘嗖’的一声响,尖锐刺耳,唐军虽隔着五百步之远,可那声音仍如锯子般拉着他们的心弦。紧接着惊天动地的一声轰响,铁矢已射在城门左侧的城墙之上。
那一铁矢虽中在城墙之上,可站在城头的唐兵还感觉到地动山摇,城墙震颤。
一弩威力,竟至如斯!
铁矢将城墙轰出个大洞,而非牢牢地射入城墙之内。可所造成的破坏力,却远乎唐军地想象。
城头上的兵士骇地脸色如土,这样的威力若是射在人身上,十来个兵士都要被轰成肉泥!
李德良心头狂颤,暗想当初地弩车威力也是不过如斯,甚至还是稍逊。李靖这次用地弩车比起以往,轻便了许多,威力更胜,这……他要用弩车攻城吗?
李叔良见众人脸色苍白,大笑道:“这东西也不过就比弩箭多点威力,而且准度奇差,就凭这弩车,难道还想把城墙射塌吗?”
众人默然,只想着凭一个弩车当然不行,可看李靖自信踌躇,难道只带了一个弩车?
见弩车威力如斯,西梁军都是振奋非常,李靖却皱了下眉头,低声和郭孝恪耳语几句,指指点点,比比划划,郭孝恪连连点头,又去吩咐弩车手。
这次弩车却是推进了五十步!
可饶是如此,关守将也只能干瞪眼,他们除非出城作战,不然对西梁军的举动无能无力。
要知道现在弩车距离城门还有四百五十步之遥,而寻常的弓箭不过射百步左右,就算城中的投石车,也不过只能掷出二三百步左右的距离,李靖如此举动,那是早有预谋。
弩车手又是一番校正,郭孝恪一声喊后,铁矢暴打而出,这次却是击中了城门右侧的城墙,只是位置稍高,几乎要击在城垛之上。
尘土飞扬,铁矢所中位置现出个大洞,唐军有的已簌簌抖。
这种威力,绝非是人能够抗衡!
李靖冷冷一笑,下马蹲下来,随手拿起一根树枝,在地面上划起图形来。郭孝恪看的是一头雾水,萧布衣若见了,多半要叫声卖糕的,原来李靖绘制的图形,也就是他那个时代学习地几何。不过古人叫做周~算经,李靖博学多才,波斯语也会一些,又是一双巧手,融合中外,倒是算地头头是道,只怕就算萧布衣来此,也是自愧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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