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谋害安乐县主?
皇上不至于为了文国公府大姑娘扣承恩伯府这样的罪名吧?
苏月怀疑是自己耳朵听岔了,四太太已经疑惑出声了,“不是文国公府大姑娘吗,怎么又把安乐县主牵扯进去了?”
传话的丫鬟道,“昨儿早上,文国公府大姑娘浑身起满红疹子,疼痒难耐,昨儿半夜,安乐县主也毒发了,症状和文国公府大姑娘一模一样,说是承恩伯府送给庆阳长公主的祛伤疤的药膏,安乐县主也挑了些涂在手背上,因为只用了一次,发作的晚些。”
苏月,“……”
天可怜见,苏月这回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才勉强把想爆发出来的笑意压下,就是这样,肩膀也控制不住的在颤抖。
二老爷背着她爹去找明王要药膏这事,从头到尾完完全全的出乎苏月的预料。
苏月以为药膏是帮文国公,再不就是给庆阳长公主要的,出乎意料是帮承恩伯府要的,文国公府大姑娘用药膏中毒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安乐县主也中毒,则是意料之外了。
她的药膏调制的晶莹剔透,很好看,但再好看也是药,没这么手欠,药从手里头过,也挑一点抹上的吧?
安乐县主就
这么自己跳进了她和萧承易挖的坑里。
苏月亲自调制的毒,不致命,但浑身像是被千百只蚂蚁在啃噬的滋味儿可不好受,越止痒,越痒的厉害,会忍不住的想挠。
承恩伯都被下狱了,应该很快就把二老爷供出来了吧?
苏月满心期待,却不知承恩伯已经把二老爷供出来了,又跑进来一小丫鬟,还没近前,就道,“老夫人,不好了,刑部的人来侯府,要抓二老爷去审问……”
听到承恩伯被抓的消息,老夫人就脸色苍白了,再听刑部要抓二老爷,老夫人脸色已经不见一丝血色了,她身子前倾,眼前一阵阵发黑,“这是和二老爷有什么关系?”
小丫鬟道,“听刑部侍郎说,承恩伯送给庆阳长公主的药膏,是二老爷给他的……”
一屋子人都望向二太太。
二太太脸有些白,有些担心,但更多的还是生气。
她家老爷好心帮他承恩伯府,承恩伯明知道她家老爷给他的药膏里没毒,还特意叮嘱不要把她家老爷供出来,昨儿答应的那么爽快,结果供的比谁都快!
二太太气的嘴皮都哆嗦。
她这样子,显然知道内情,老夫人惨白着脸色,问道,“老二送给承恩伯什么药膏了?!”
二太太嘴巴动了几次,一个字没说出来。
老夫人又气又急,“快说!”
因为气急,老夫人猛然咳嗽起来,王妈妈赶紧帮着顺气。
四太太忙劝道,“二嫂,你倒是快说啊,刑部的人都抓上门了,什么事也休想瞒住了。”
二太太知道瞒不住了,她不说是怕气晕老夫人,二太太硬着头皮道,“文国公府大姑娘毁了容,需要苏大夫的药膏才能保证不留疤,文国公找明王帮忙,明王不见他,文国公没办法,就找庆阳长公主帮他,可明王也不卖庆阳长公主面子。”
“正好礼部左侍郎职位空出来,江三老爷想谋那个位置,庆阳长公主知道承恩伯府是老夫人您的娘家,明王想接回大姑娘,连侯爷揍他都不敢还手,侯爷找明王帮忙,明王断然不会拒绝。”
“庆阳长公主就把承恩伯找了去,说只要承恩伯帮着拿到一盒药膏,就帮着保举江三老爷。”
“承恩伯夫人就来找大夫人想办法,大夫人知道侯爷不会为承恩伯府在大姑娘的事上松口,江三老爷已经错过国子监祭酒一职,再错过礼部左侍郎一职,下次这样的好机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就让老爷直接去找明王……”
说到最后,二太
太的声音已经弱的跟蚊蝇哼似的了。
老夫人气的是进气多出气少,苏月都担心老夫人会一口气提不上来,气晕过去。
承恩伯府都没把老夫人放在眼里,丝毫不顾老夫人和苏怀臣母子不和,二老爷这个老夫人的亲生儿子,不气恼承恩伯府就算了,竟然还在明知道苏怀臣不会允许的情况下,背着苏怀臣直接去找明王,苏月还真好奇承恩伯府给了二老爷什么好处,要他为承恩伯府这么掏心掏肺。
苏月站在一旁劝道,“祖母别气坏了身子,您也别怪二叔,父亲常年不在京都,二叔和承恩伯府关系更亲,再加上长嫂如母,大夫人让他……”
没等苏月把话说完,就被老夫人凌厉之声打断,“长嫂如母?我这个亲娘还没死呢!”
老夫人气的嘴唇发紫,苏月在一旁道,“刑部抓二叔,这是怀疑药膏在二叔手里被人下了毒,还是怀疑明王给二叔的药膏里就有毒?”
二太太摇头,“明王给老爷的药膏,我用了三回,还留了一些,没有毒。”
见二太太还站在这里,老夫人气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拿着药膏去刑部,让刑部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