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站在池畔,风掀起她的裙摆,飘然若仙,垂落的柳条拂动水面,带起粼粼水波,阳光下,如洒了一池的碎金。
芍药看的有些蠢蠢欲动,不知道伸手去捞,能不能捞出来两块小金子……
芍药望着苏月,“姑娘,这边风大,咱们还是去凉亭坐会儿吧。”
苏月站的有些腿酸,便往凉亭走去。
正走着,就听到一道说话声传来,“也不知道承恩伯府出什么事了,把承恩伯急成那样……”
芍药好奇把承恩伯急成什么样了,但两说话的小丫鬟窃窃私语,听不见了。
好奇心被猫挠了似的,芍药干脆把两丫鬟叫了过来,问道,“承恩伯怎么了?”
两丫鬟被叫住,还吓了一跳,见苏月也看着她们,其中一个穿粉色裙裳的小丫鬟忙道,“奴婢们刚刚从前院过来,正好承恩伯来府里,他神色匆匆,进府的时候绊倒了门槛,要不是孙管事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承恩伯就摔趴下了……”
这把火比苏月想的要烧的快的多,这么快就烧到承恩伯府了,不过快很正常,药膏有问题很容易就查到,文国公府大姑娘是文国公
的掌上明珠,她的脸被金簪划伤,庆阳长公主都不得不出面替女儿安乐县主善后,找萧承易不成,绕着弯以帮承恩伯府三老爷坐上礼部左侍郎之位的代价才拿到药膏,文大姑娘药膏用出了问题,承恩伯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大祸临头。
药膏是二老爷帮忙拿到的,承恩伯肯定会来找二老爷。
苏月人还没走到凉亭,就看到二老爷三步并两步的往前院走去。
苏月在凉亭坐了会儿,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她就去了春晖院。
苏月迈步进屋,绕过屏风就看到靠在大迎枕上的老夫人,眉头蹙拢,颇有些心神不宁的样子。
不用问,肯定是也听说了承恩伯被门槛绊倒,差点摔进府的事,老夫人再恼承恩伯府眼皮子浅,承恩伯府到底是她的娘家,怎么可能不担心。
不过再担心,苏月这时辰来,老夫人还是多了问了一句,“快吃晚饭了,怎么还来祖母这儿了?”
苏月回道,“多午睡了会儿,怕晚上睡不着,就在府里到处走了走,就走到祖母这儿来了。”
王妈妈怕苏月累着,准备给她搬凳子坐,刚转身,二老爷就进来了。
见到他,老夫人当即问道,“承恩伯府出事了?”
二老爷不可能和老夫人说实话,含糊道,“
承恩伯府为了帮江三表弟谋礼部左侍郎一职,给庆阳长公主送了份厚礼,庆阳长公主把东西给了文国公府大姑娘,文国公府大姑娘用出了事,文国公知道东西是承恩伯送的,就直接找承恩伯了。”
老夫人眉头皱紧,不虞道,“哪有文国公这样办事的,不敢怀疑庆阳长公主,就直接找承恩伯府。”
柿子捡软的捏呗。
不过文国公找就把承恩伯吓的差点绊倒长宁侯府的门槛了,要是庆阳长公主找,还不知道吓成什么样。
苏月站在一旁,睁着一双无辜又好奇的眼睛问道,“承恩伯府出事,怎么来找二叔?”
二老爷脸阴了阴,见老夫人也觉得不对劲,他忙道,“承恩伯是来找大哥的,文国公府大姑娘病情严重,周院正都束手无策,承恩伯便想请苏大夫,知道明王和苏大夫关系不错,就来找大哥帮忙……”
老夫人脸色本就不好看,听到这话就更难看了,承恩伯府哪来的脸张这个口,还真当是她的娘家,长宁侯府就得无条件帮承恩伯府了是吗?!
承恩伯府没把赔罪礼还回来这事,就像是一根刺卡在老夫人喉咙里,她气还没消呢,如今承恩伯府有难,就求上门来,老夫人冷道,“不需理会的事,反倒来叫
侯爷为难。”
确实,承恩伯不需要理会这事,他是把药膏送给庆阳长公主的,庆阳长公主才给文国公的,按理文国公只能找庆阳长公主,再由庆阳长公主找承恩伯府。
文国公直接找上门,承恩伯府完全可以不理会,但可惜,承恩伯府没这个胆量。
承恩伯来侯府,到底是来找侯爷还是找二老爷,苏月也拿不准,可能都有。
庆阳长公主要是能找明王帮忙买到药膏,也就用不着绕这么多道弯了,文国公府大姑娘如今病的正厉害,太医治不了,当务之急是先找苏大夫治病,至于药膏里的毒是谁下的,等文国公府大姑娘病好了,再查也不迟。
二老爷道,“我知道大哥不会轻易帮这个忙,事情也没到需要大哥帮忙的地步,所以我拦着没让承恩伯去找大哥,把他劝走了。”
二老爷不是不让承恩伯去找她爹帮忙,而是前几日他再找萧承易帮忙找苏大夫买祛伤疤药膏时,萧承易告诉他苏大夫不在京都,等苏大夫回京了,就把药膏送来。
萧承易没送药膏来,那肯定是苏大夫还没回京,找了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