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晚现在可以确定,顾司渊是真的吃醉了酒。
在外人面前,或许还勉强保留着一丝理智,等到最亲近的人的面前,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秦钟晚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推开顾司渊了,对方还不依不饶的牵着她的手,揉捏着其中软肉。
光看那一本正经的神色,令人难以想象,平日里威严的太子殿下,还有如此幼稚的模样。
赵菁这等无名军妓,早就已经被秦钟晚抛之脑后,她看着顾司渊,感觉无奈又好笑。
“顾司渊,明天醒过来有你好看的。”
秦钟晚嘴上这
么说着,可是推开顾司渊牵着他的动作,无比的柔和,像是生怕一不小心弄痛了对方。
她引着顾司渊走到床榻前,拍了拍床,“顾司渊,赶紧睡。”
醉酒的顾司渊,粘人的厉害,要是让外人瞧见了,恐怕是大牙都要笑掉。
“晚儿,你不许再说那些胡话,我心里面只有你一个人……”
顾司渊嘟囔着,声音渐渐的轻了,他乖巧的顺应秦钟晚的话,躺在了那榻上,一双清亮的眸子盯着秦钟晚。
眼里头的黏糊劲,让秦钟晚越看越觉得眼热,贝齿轻咬,秦钟晚将被掀开,
盖在顾司渊身上。
她跟哄小孩儿似的,语气轻柔:“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快别说这些羞人的话了。”
顾司渊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酒意渐渐上头,眼睛一点点眯了起来。
“脚步声轻一些,太子殿下还未起身呢。”
尽管声音被压低,帐内的人揉了揉眼,听了大半去。
顾司渊是被外头隐隐约约的说话声,还有脚步声给吵醒的。
他环顾四周,营帐内只有他一人。
帐内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是秦钟晚所配的静心香。
顾司渊合上眼,鼻尖满是静谧的香味,让醉
酒一夜的剧烈头疼都似乎减少了。
掀开帘子,门口守着的是长安。
“殿下醒了,可要派人来传早膳?”
顾司渊抬手捏了捏胀疼的眉心,“送一些清淡来的吃食即可,昨夜将士们恐怕都喝的不少,让伙房熬一些醒酒汤,给军中人纷纷。”
长安笑着回答道:“秦二姑娘早就已经安排妥了,醒酒汤一大清早就熬上了,等会给太子殿下也端上一碗来。”
“人呢?”
顾司渊一清早就不见秦钟晚的身影,依稀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看似平静的询问之下,隐藏着淡淡慌乱
会不会秦钟晚还生着气?不愿意见他。
长安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骤然淡去,“主子,姑娘去伤营了,有人……怕是要不好了。”
秦钟晚是一清早上,被隔着营帐的人喊醒的。
说是营中有人,高热不退。
秦钟晚一听,心就已经往下沉了大半。
高热不退,乃是炎症。
她匆匆穿戴整齐,看了一眼还在床榻上昏睡的顾司渊,吩咐守在门口的长安点了些安神香,给了他张方子,让他抓些药熬醒酒汤,叮嘱了两句就去了伤营。
一进帐子,秦钟晚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