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柳这才开口问道:“老夫人,您和如夫人说了什么?奴婢回头往屋里看的时候,见如夫人脸色很不好……该不会是她腹中的胎儿……”有什么问题吧?
玉君脸色沉静,掀开车帘看向如府。
如府的大门已经关了。
她眸光微冷,声音薄凉道:“人各有命,一切都有定数,活着的人,是无法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
阎王爷?
云柳摇头道:“奴婢听不明白。”
“好丫头。”玉君收回目光,回头对云柳说,“人啊,有时候糊涂一点也是件好事。”
“听老夫人的。”云柳重重点头,问,“那咱们现在是回府?还是?”
“去仁京堂吧,取银子。”
杨氏那两千两银子的药钱,还放在仁京堂。
她得去取。
那些银子对她来说并不多。
但也够她到京城后置办一些东西了。
云柳撩起前帘,让车夫去仁京堂。
到了仁京堂,玉君刚从马车上下来,就引来了门口一些人的注意。
朗州极好能看到这么漂亮的女子。
玉君带着云柳进去后,大堂里不少来看病的人也都投来了目光。
她本就生得好看,身子纤薄
肤如凝脂,一双眼睛微微合合含着星光,尤其身上那清冷优雅的气质,是朗州这种小城高门里的小姐们身上所没有的。
“这是谁?”
“没见过。”
“是咱们朗州的姑娘吗?”
“看样子不像,咱们朗州几百年都见不着一个这么好看的女子。”
“她我不认识,但她身边那个丫头我倒认得,好像是林家的丫鬟。”
“林家的?那这姑娘……也是林家的?”
“不是吧?”
“我好像见过……当初乔家乔老太爷做大寿的时候,她也去了,就是林家的。”
“他该不会是……”
“你是说,她是林老太爷的那个小续弦?”
“我的个祖宗菩萨,真是她啊?听说这次林家施粥布善,就是她的意思,是个大善人呢。”
“何止,我听说这位老夫人不仅心地善良,医术还很好。”
“难怪……难怪……”
难怪持重克己的林老太爷临了临了,不顾世人的眼光,娶了一个小自己几十岁的小续弦。
英明!
英明啊!
……
这些轻声细语,统统传进了玉君耳边。
她置若罔闻,进到内堂。
朱大夫见到玉君时,愣了一下。
因为她今天
没有穿男装……
朱大夫张了张嘴:“老夫人?您?”
玉君淡淡道:“楼上说。”
朱大人将手中的针包交给身边的小徒弟,忙应道:“好……”
两人往楼上走。
那小徒弟挠了挠脑袋,盯着玉君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抓药的药童走过来:“常大夫,你看什么?”
小徒弟指着玉君的背影,说:“那是林家的老夫人,我怎么看着觉得眼熟。”
药童看过去,也有些凌乱了……
“那个背影,是有些眼熟。”药童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啧了一声道,“像君公子。”
“你这一说,还真是!”
“君公子已经有好些天没来了。”
“师父说,他最近家中事忙……”
最近……
家中事忙……
小徒弟细细一想,好像想明白了什么,瞳眸微微震颤,怀疑道,“那君公子,该不会就是林家那位老夫人吧?”
药童被他的话给惊到了。
而这药童,就是教玉君称药和包药的那个。
等玉君上了二楼,回身往药房去的时候,他看到玉君那张脸,这才猛的拍了下脑门:“就是君公子,林老夫人就是君公子,我说君公子生得那么好看,行为举止
都像个姑娘家,原来她……她就是林老夫人。”
……
玉君和朱大夫进了药房。
朱大夫将杨氏给的药钱两千两银子取来给她。
玉君没有数,从中拿出一百两给朱大夫,就是给仁京堂药材的钱,其余的交给云柳收着。
“用不了这么多。”朱大夫推了回去。
“收着吧。”玉君又推回给他,“总归是麻烦了您一场。”
“那……那好吧。”朱大夫只好收了,“老夫人,您开的那服固体保胎的药方,每一味药材虽然普通,可药方却远不止两千两银子。”
“无妨,两千两,够了。”
“可如夫人不识货,为了两千两银子,还小闹了一下。”
“她怀有身孕,性情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