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嘿,那个假扮成好人的臭医生,一直在治病救人把真实的本性压抑下来,才使得本来的我长久以来不能露脸。现在,我出来了,你们知道睡蛮真正的过去吗?”睡蛮说着眼神越来越犀利,就犹如鹰眼一样盯着我们不挪开,接着他说:“来吧,让我跟你们说一说睡蛮真正的过往。”
有个姓顾的学士,他是魏国都城大梁人。这个人他博学多才,医术很高明,总是义务救济乡邻,可就这样的好人,家境却很贫穷。又因为母亲年老,不忍离开膝下,只是每天给人看看病,得点报酬维持生活。
二十五岁了,还没有妻子。他家的对面,过去有一所空房子,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少女,租了这个房子,住在里边。因为她们家里没有男人,所以没问她们姓甚名谁。
一天,顾学士偶尔从外面进来,看见那女人从母亲的屋里走出来,年纪约有十八九岁,清秀、苗条、美丽大方,世上很少能和她媲美的。她见了顾学士也不太回避,但是神态严厉。顾学士进屋询问母亲。母亲说:“她是对门的女人,找我借刀尺。方才对我说,她家也只有一个老母亲。这个女人不像出生于贫苦人家,我问她为什么还没许配人家,她推托母亲年老离不开。明天应该去拜望她的母亲,顺便露露求婚的心意;倘若要求不高,我儿可以替她养活老母。”
第二天,顾学士老母到了她家,她的母亲是个聋老太太。看看她们的屋子里,并没有隔宿的粮食。询问她们干什么为生,则是完全依靠女人的一双手。顾学士的老母慢慢提出两家合伙的主意,试探一下老太太,老太太的意思似乎愿意,转身和女儿商量;女儿默默不语,看样子很不高兴。
顾学士的老母只好回家了。把详细情况告诉儿子以后,就很疑惑地说:“女人是不是嫌家穷呢?为人不爱说话,也没个笑脸,容貌艳似桃李,态度冷若冰霜,真是个怪人!”娘儿俩猜想了一会儿,叹息了一阵子,只好作罢了。
某日,顾学士坐在书房里,有个少年来求他作画。这少年容貌很漂亮,态度却很轻佻。问他从哪里来的,他说从邻村来的。从此以后,三两天就来一趟。稍微熟悉了,就渐渐地互相嘲讽戏谑;顾学士把他抱在怀里,他也不太拒绝,于是就成了他的娈童。此后,往来更为密切。一天,女人恰巧从他面前走过去,少年用眼睛送出很远,问是谁家的女人。顾学士说是邻家的姑娘。少年说:“姿容如此艳丽,神情为什么那样可怕呀?”
过了一会儿,顾学士进到里屋,母亲告诉他说:“刚才女人前来讨米,说她家已经一天没有烧火了。这个女孩子很孝顺,穷得很可怜,我们应该给她一点帮助。”顾学士听从母亲的吩咐,就背上一斗米,敲开女人家的房门,转达了母亲的心意。女人把米收起来,也不表示感谢。有时来到顾学士家里,看见顾学士的老母做衣服鞋子,她就替顾学士的老母缝纫;在屋里出出进进,干起活来和媳妇一样。
顾学士越发感激她,每次得到别人赠送的糕点,一定分一份给她母亲,女人也是从不提起。顾学士的老母下部恰巧生了一个恶疮,疼得日夜哭叫。女人时常来到病榻跟前看望,为她擦洗疮口,涂抹药剂,每天三四次。顾学士的老母心里很不安,女人却不嫌她脏。顾学士的老母说:“唉!怎样才能找到一位比得上你的媳妇,能把我侍奉到死啊!”说完,就伤心地哽咽起来。女人安慰她说:“你儿子很孝顺,胜似我们寡母孤女百倍。”顾学士的老母说:“在床前跑来跑去的活计,岂是孝子所能做的?而且老身已经到了风烛残年,早晚就要被埋到荒郊野外,我很为传宗接代担忧哪。”
说话间,顾学士进来了。母亲流着眼泪说:“我们多亏了娘子,你不要忘了报答恩情。”顾学士就伏身向她拜谢。女人说:“你敬重我的母亲,我没有拜谢;你为什么拜谢我呢?”于是,顾学士就更加敬爱她,可是她的一举一动还是那样生硬,丝毫不可侵犯。
一天,她出了房门,顾学士不错眼地望着她。她忽然回过头来,很动人地笑了。顾学士喜出望外,赶紧追上去,一直跟到她的家里。挑逗她,她也不拒绝,而且很高兴住在了一起。事后,她告诫顾学士说:“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顾学士没理睬就回家了。
第二天,顾学士又去约会她,她神色严厉,没有看他一眼就走了。以后虽还是常来顾学士家,时时可以见到,但却再没有显得亲热些。对她稍微挑逗,她就冷语冰人。
一次,她忽然在没人的地方问顾学士:“你家常来的少年是个什么人?”顾学士告诉了她。她说:“他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