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芷撅嘴抱怨:“上次在空濛阁的书房你还骂我……”
朱见深无奈地说:“那是喝了酒,一时冲动……娘子,小生这里给您赔礼了……”
说到后来,反而抱拳施礼,惹得元芷直乐,索性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
然后得意问道:“以后要是再骂我,光这样可不行!”
朱见深凑近她耳边小声说道:“那我给娘子当牛做马,日日伺候娘子……”
说着,手还在她腰里不怀好意地摸了摸。
元芷打落他的手,也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我怕是又有了。”
朱见深喜出望外,立即就要撩起他的衣襟要看她的肚皮:“真的?让我看看!”
元芷左推又搡,还是躲闪不过,被他撩起了上衣。
肚皮平坦白皙,什么都看不出来。
朱见深却低下头亲了上去。
元芷摸着他有些粗硬的头发,也没有说什么。
朱见深搂着她温柔说道:“得选个老成的嬷嬷帮咱们带着老大,你可别再抱他了,别累着了。”
元芷撒娇笑道:“我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哪里有那么娇气?这靠谱的嬷嬷从哪里寻合适?”
朱见深叹了口气道:“我找太后去!她在后宫经营多年,带过孩子的老成嬷嬷手里总该有几个。好歹是她的亲孙子!”
元芷点点头。
十一月的皇太子册封礼如期举行,会昌侯担任正使,首辅彭时担任副使,举行了加冕典礼。
还没到十二月,宫里不少内侍宫女也都生了病,症状都为高热,腋下和身体两侧有皮疹出现。连安喜宫好几个侍奉的内侍也发起了烧。
宫里甚至已经有人突然就病死了!
元芷心中咯噔!
她暗道自己愚蠢,怎么连天花病在古代肆虐都忘了!
她连忙命人去找生了痘的牛,又当天把牛痘汁涂到他们身上的小伤口上,接种了牛痘。
就在她给朱见深、孩子和她自己接种了牛痘五天后,他们也都一起病倒了。
元芷无法自己去主持种痘事宜,于是告诉太医,愿意接种牛痘的可以安排接种。
太医们秉承谨慎的态度,先试验了一下,十来天后效果出来,致死率确实有下降,才开始逐渐推广。
元芷已经没精力管他人了,自己的男人和孩子一同病倒,她自己拖着发烧又怀孕的身体日夜守护,施针熬药。
过了三四天,朱见深和孩子的发烧先后退了下来,身上出现疹子。
出疹后还会化脓,七天后才会结痂、再花半个月结痂慢慢脱落,病程才算结束。
因为抢先了几天给他们接种牛痘,元芷倒没怎么担心他们会因天花而死亡,更多的是缓解他们的症状和出疹后带来的瘙痒和痛苦。
朱见深是个大人也就罢了,橖哥儿一个奶娃娃,发高烧的几天蔫蔫儿的,让元芷又心疼又着急,日夜不停地陪伴。
等出了疹子,橖哥儿委屈得总想挠的时候,元芷不得不用纱布缠住他的小手,把孩子难受得直哭。
朱见深也没歇着,一边吩咐得力人手把宫中的天花尽快控制下来,一边还要查幕后黑手。
此次天花来得太过奇怪,只在宫中蔓延,而且是以安喜宫为中心了外辐射。
十二月过半的时候,宫中天花得到有效控制,朱见深和橖哥儿都痊愈了。
但是,方元芷小产了,伴随着大出血。
朱见深看到元芷身下那一大摊血迹的时候,凤眸血红一片,内心深处极度恐慌。
太医院的大夫,民间的圣手车马灯似的往安喜宫去,可元芷身下的血不见止住,脸色反而越来越苍白。
最德高望重的太医院院判表示他已经尽力了,恐怕药石难以回天。
朱见深怎么肯接受这个结果?
他布满血丝的双眼赤红,厉声怒喝:“若是救不活,整个太医院都要为她陪葬!”
有太医表示,赛华佗神医正在赶往京城,又是方神医的师父,或许能有回天之术。
朱见深听闻此言,立马安排最心腹的护卫去迎接赛华佗神医。
护卫刚到宣武门城门口就遇上正要进城的排华佗神医。
方元芷醒过来的时候,正看到师父斜睨着三角眼,抖着八字胡怜悯地说道:“丫头,怎么把自己弄成这鬼样子?”
元芷好几年没见师父和父母家人,此时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分外脆弱,瘪着嘴就呜呜哭了起来。
此时此刻,仿佛自己还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还在钱塘,父母师父跟前自由自在无忧无虑地撒娇。
赛华佗的话很快把她拉回了冰冷的现实:“好在你也生过孩子了,不能再生也不是什么大事。”
此话如同晴天霹雳,把方元芷雷焦了半边身子。
“师父,您没开玩笑吧?”
赛华佗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