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了。”
“怎么又犯懒了?”
朱见深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句:“什么都没有陪老婆孩子重要。”
若是平时,元芷肯定要嘲笑他一番,催促他去忙正事,今日却没有那个心思。
她很享受他为自己和孩子的破例。这时他是属于自己的。
樘哥儿依旧呼呼大睡。
元芷转过身,与朱见深依偎在一起。
两人温存了一番后,朱见深如同一个受了气的大男孩一样,把脸埋在她颈边,带着些许撒娇道:“元芷,以后不说那些话了,好不好?”
元芷经过昨夜的发泄,今天情绪也平稳了许多:“好。”
如果说昨天皇宫里无上的盛大喧嚣让她内心刺痛,这会儿的温柔温馨又让她觉得幸福。
她所要的向来很简单:一个心心相印的爱人,平淡幸福的日子。
“你以后也不要写那样的旨了,我生气!”
朱见深吻着她的脸温声问道:“那怎么办?我舍不得把你们俩扔在这里……”
元芷生气地背过身:“我不管!反正我不要!”
朱见深从身后紧紧抱着她,亲了亲她的脖颈:“好,都依你,都依你。”
他现在明白她不要封号的原因。
给了封号,她就彻彻底底成了自己的妾室。
没有封号,她还可以自欺欺人,认为和自己是行过拜堂礼的真夫妻,虽然不被大众认可,至少在他们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那个封号,对她而言,反而是一种耻辱。她可是南和侯爷的嫡孙女儿,素来心高气傲,怎可甘心给人做妾?即便是皇帝的妾也不行。
这样一个如李白一样傲气的姑娘,可以为爱情飞蛾扑火,却不愿委屈自己去迎合世俗。
元芷见他答应得痛快,又转过身,看着他眼睛问道:“那你可要说话算话,不许耍赖。”
“我什么时候骗过元芷?”
他从来就不是奸猾之徒。
樘哥儿被吵醒了,看到娘亲背对自己和父亲搂得紧紧的,立马不干了,吭哧吭哧爬起来,挤到父母中间躺下,半路上还在元芷脸上啃了几口,留下一串儿口水。
元芷哭笑不得:“你这个小家伙,哪里都有你!”
朱见深索性不睡了,举着孩子玩起了跷跷板的游戏,樘哥儿被父亲举着一会儿高一会儿低,笑个不停。
还在外间值班的覃吉倒是奇了,对守在一旁的梁芳小声问道:“这么快就和好了?”
梁芳捂嘴笑道:“听说人家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可不就快?”
覃吉眯着眼笑了起来。
和好了他们这差事就好当。他对一旁的韦兴眉开眼笑地说道:“去内阁说一声,皇上今儿个早朝不去了。”
彭时、商辂、万安等人并不以为意。皇上虽然偶尔会旷工早朝,可绝大部分时候还是勤政的。忙的时候甚至加开午朝。
……
进入九月,天气转凉,朱见深对元芷说道:“老住在这空濛阁,你也呆腻了。不如回宫里去住?安喜宫我已命人重新修葺过,咱们搬过去住可好?”
元芷本能地拒绝了:“不要。”
这边清净许多,他们的安全都没什么保障,去了那边,更不好说了。
朱见深打起了苦情牌:“这冬天要来了,风吹太液池的水特别冷。每次走中南海之间那条路,我都发怵。还有,太后也想见见孩子……”
元芷白了他一眼。得,这家伙越来越长进了,为了达到目的,卖惨都学会了。
朱见深又道:“樘哥儿把这边屋里的摆设都看腻了,那边多了好多新鲜的东西,他肯定喜欢。”
元芷哭笑不得,不得不问道:“你怎么非要我们搬过去?这边住得不好?”
“不是,只是想带你散散心,换个环境,你心情或许能好点。”
元芷本来不想换地方,可架不住他三天两头地说,终究还是同意了。
她已经两年多没怎么出门了,尤其是生了樘哥儿以后,更是杯弓蛇影。连躲在屋里头总是厄运不断,孩子又那么小,出一趟门,还不得把人吓死?
一晃到了十月初,天气越来越凉,他们还是搬去了安喜宫。
她这才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
安喜宫里修葺了一个泳池,常年供着温水,她和孩子没事的时候可以在这里玩耍。
还有一边的厢房地面铺得平整,空空荡荡的,等天气冷下来就可以在地上铺设冰块,上面再泼一层水形成冰面,她喜欢滑冰的话也可以足不出户地实现了。
元芷每天上午带着樘哥儿在水里戏耍一阵,抑郁的心情果然好了许多。
樘哥儿上午耍得累,下午的午觉就很香甜,元芷带孩子的辛苦就减轻了许多。
朱见深尽可能上午把事情忙完,下午空出来陪她,捡一些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