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微臣以及众多豪强,在这场盛宴中赚得盆满钵满。”
“不就是富可敌国吗?”
“我们每个人都是呀!”
“勤劳致富,你也可以的嘛!”
扶苏震惊地无以复加:“先生,您说的是真是假?”
陈庆笑而不语。
这你得去问18年以前在燕郊买房的苦主。
他们会告诉你真假。
“国之重器,不可轻用。”
“股票交易所和银行之所以不温不火,是微臣在刻意压制,并非它们本身不行。”
“可换个人嘛……”
“你想想民部掌管股票交易所的时候,郑淮如何作为不就明白了吗?”
扶苏缓缓点头。
民部短暂接管交易所之后,郑淮碍于同僚情面,大肆发行股票,导致最后股市崩盘,无数人在其间倾家荡产。
“本宫明白了。”
扶苏唏嘘地叹了口气。
“殿下,待微臣……卸任后,您切记叮嘱后人,皇家内务府并非一般的商号。”
“商贾趋利,内务府却要为天下人谋福祉。”
“必须保持它的纯粹性、公益性。不能沦为某些人或者某个人敛财的工具。”
“否则祸患无穷。”
陈庆差点说漏了嘴,心跳都漏了半拍。
扶苏郑重地点头:“先生的教诲本宫定然牢记心中,不敢忘怀。”
“时辰不早了。”
陈庆打了个哈欠:“不如今日先到这里。”
扶苏连忙拦住他:“才亥时而己,还早着呢。”
陈庆瞪大了眼睛:“而己?还早?”
“牛马都睡了,微臣还没睡。”
扶苏微笑着说:“本宫不也没睡嘛!”
“先生把之前那卷文书整理好,差的不多了。”
“来人,送些茶水点心过来。”
陈庆小声嘀咕了几句,无可奈何地坐回原位。
“我上辈子造了多少孽啊,今世这般折腾我。”
扶苏瞥了他一眼,沉下心去继续奋笔疾书。
——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陈庆提前获知了扶苏即将监国的消息,外人也同样可以。
区别在于陈庆收到的是第二手,而蒙毅得到的是第十八手。
宁腾从府中离去后,他独坐在书房中,揉着两侧太阳穴松弛苍老的皮肤陷入了沉思。
从陛下透露的口风,以及卫戍军最近的动向来看,居守朝堂者定是扶苏无疑!
可喜可贺!
蒙家多年持之以恒地投入终于有了回报。
冯家下注更早,但时机不对,最后家道中落,日益衰朽。
呵,这回的从龙辅佐之功,蒙家当独占……
想到这里,蒙毅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人。
宁腾还提了一嘴,最近陈庆与太子过从甚密,似乎一连多日同住同食。
内史府的衙役几次看到陈庆大清早搭乘扶苏的马车出门,应当是夜宿宜春宫中。
他们一定是在密谋什么!
蒙毅可以肯定,绝对与扶苏监国有关!
“殿下到底想做什么呢?”
“陛下去汤谷休养,多半开春后才会返回。”
“冬日虽然政务不多,但表现出彩的话,同样能博得陛下的欢心。”
蒙毅有一肚子神机妙算、智计谋划想说给扶苏听。
“殿下,只要您依老臣之言,接掌大位十拿九稳!”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可惜,扶苏并未对外吐露监国的消息,他也不能贸贸然上门毛遂自荐。
“陈庆是哪里得知此事的?”
蒙毅以己度人,认定对方先行一步获悉了内情,才跑到宜春宫登门拜访。
扶苏正举棋不定的时候,被此獠花言巧语蛊惑,顿时将其奉为上宾,言听计从。
“一定是这样没错!”
蒙毅目光凌厉,捶了下书案。
事关社稷传承,岂能任由居心叵测之辈指手画脚,挑拨是非!
他气愤地站起身,打开门就要呼喊仆人准备马车。
繁星烂漫,夜风清凉。
蒙毅张开嘴才发现,此时夜己经深了。
“明日一定要到殿下的官署中,向他当面正言首谏。”
“国朝大事,绝不能坏于陈庆手中!”
一夜无眠。
次日清早,蒙毅在早朝上心不在焉。
等散了朝之后,立刻朝着扶苏的官署赶去。
“殿下!”
“殿下!”
一路匆匆忙忙赶到了筑桥的工地,蒙毅先是被河中并排耸立的桩基震慑住心神,然后就在文吏的指引下,走过尘土飞扬的泥巴路。
绕了不少圈子后,终于在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