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诸位并非我馘国子民。”珍太妃幽幽道,“却对我国复国一事尽心尽力,他日,无论是太子登基,还是齐王称帝,诸位都是复国功臣。馘国绝不会亏待你们。”
不用他日,今日你们就都要上西天了!海盗们心中好笑,但都努力板着脸,前呼后拥地保护着珍太妃出门来。离开了那座宅院,一路来到芳菲园。
一向热闹的烟花之地,此刻当然也是冷冷清清空无一人。不管是茶馆酒肆或者青楼,大部分都紧闭门户,唯独芳菲园的门开着,不过也不见半条人影。
“娘娘,真的要……要到这……这园子里面去吗?”有侍女露出嫌恶的神色。
“如今你们还计较这些?”珍太妃语气不悦,“自樾寇入侵以来,我们还有什么地方没住过?都是仗着复兴会的庇护,才勉强清清白白的活到了今日。但是为了光复故国,宫中不是也有许多姐妹在这污秽之地忍辱负重?我听说这芳菲园就是孟美人和梁美人办的。论身份,她们岂不是尔等的主子?”
侍女们无话可说,垂头认错,引着珍太妃走进芳菲园。
由于珍太妃一行并未从复兴会那里获知地道入口的确切所在,众人在诺大的芳菲园里几乎大海捞针一般,东瞧瞧西看看,推开每一扇门,敲击每一处地板和墙壁,但除了捡到散落的钗环又发现几封肉麻的情书,一无所获。
珍太妃毕竟年级大了,渐渐露出疲惫之色。正巧一行人走到一处华丽的房间,珍太妃就提意暂时休息片刻。海盗们本来不想多耽搁,但是珍太妃却强留他们:“你们也奔波了半日,歇息一会儿又如何?权当是在这里保护本宫便是。”
再要拒绝,反而引人怀疑。乌昙等唯有答应,但心中想着:虽然只不过片刻的功夫,反贼可能已经跑远了,还是得积极搜查才行。是以,大部分人虽然留在珍太妃身边,仍有两人继续出去搜寻。
侍女们扶珍太妃在房内的软榻上坐了,左右垂手肃立。如此雕梁画栋的房间,周围弥漫着烟花女子撤离时不及散去的脂粉香气,配上珍太妃安闲淡定的神色,以及这群动作整齐划一的侍女,画面诡异无比——活像乌昙等人进入了馘国皇宫,正在拜见贵妃。
“左右也是坐着……”珍太妃道,“不如劳烦壮士们给本宫讲讲齐王在楚国的事情吧。”
这可让海盗们挠头了。哲霖的事迹他们只听说了大概,这不是要他们现编吗?却也没有办法,硬着头皮把他们大概知道的事情添油加醋胡扯一番,心中只盼在外面搜寻暗道的伙伴赶紧回来,报告有所发现。
这样强撑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外面的两人才回来了。可惜,毫无发现。“这样找下去,还不知找到何时!”他们低声道,“反正这群老贼小贼最终也是要去旧皇宫,不如我们先去那里和内亲王会合——至于这个老太婆,抓做人质也没有用,索性杀了吧。”
不错!海盗们觉得此番一无所获,却耽误了许多时间,这劳什子太妃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在这里拿别人取乐——若是此间有茶点,只怕还要一边吃喝一辩听海盗们编故事了。
就这样吧!乌昙点头赞同了弟兄的建议。
只是,就在他转过头,要起身走向珍太妃的时候,脚下的地面忽然消失了。他疾速坠入黑暗之中。
莫非这就是他们在寻找的暗道?是谁误触了机关吗?
当脚下再次触着实地的时候,他忍住浑身筋骨被震荡而产生的痛楚抬头往上看——他距离方才休息的房间已经有四五丈远。而且头顶的那方光亮——也即方才地板消失时打开的密道入口为免也太大了些,几乎整个房间都被囊括在内。因此上,他又低下头来看看自己的周围——海龙帮的一众人等也都跟着掉下来了,唯独不见珍太妃一行。
心中不由“咯噔”一下。
这时,头顶上传来几名侍女的声音,她们的脸出现在入口的边缘。“娘娘,奴婢们看不清楚下面——不过,这么高跌下去,应该不死也残废吧?”
可恶!是陷阱!乌昙当即纵身跃起,想在墙壁上借力跳出去。却没有想到,才碰到墙壁,脚就一阵钻心的疼痛——原来四壁布满了钢钉。这群龟儿子!他心中怒骂,这点破机关就想困住老子?门都没有!即再次跃起。这一次,用钢刀戳在钢钉之间的缝隙中,借力上行。
“啊呀!樾寇上来了!”侍女尖叫,“快关门!”
随着她的喊声,上方的入口开始闭合。乌昙眼前的光亮渐渐缩小,但是他不放弃,继续用钢刀借力向上。只是,那入口关闭得太快,任他再怎么飞纵,也没能抢在缝隙合拢之前跃出这陷阱去,只是勉力抓住了最后那丝缝隙的边缘。机关没能完全合拢。
从缝隙里,他看到了珍太妃的脸。“你们这群贼寇!”珍太妃恶狠狠,“占我河山,又残害我馘国忠良。亏本宫一开始还真相信你们认识齐王!”
“娘娘,不必和他啰嗦!”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您不惜以身犯险,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