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夜晚寂静,超然的人也需要安眠,可当他床边的无线电发出滋滋声,并且强制播报着他熟悉的声音,这位幕后之人瞬间醒了。
“我是帝国卫队,斯卡迪第四步兵团团长,我们已经控制了班德塔尔的宫殿并且完全支配了上巢,我此刻单方面宣布你们的反抗不再有效力。”
“重复,我是帝国卫队,斯卡迪第四步兵团团长,我们已经控制了班德塔尔的宫殿并且完全支配了上巢,我此刻单方面宣布你们的反抗不再有效力!”
那言语铿锵有力,野蛇爬起自己的床铺,他调大收音机的声音,听着接下来的宣告。
他点着头,沉思,然后也欣喜若狂的喊着房间外二层卧室中的其他伙计。“结束了!结束了!胜利了,我们成功哩!”他的话语声音大极了,在全封闭的二楼不断重复,直到全部的伙计醒了。
他们匆匆忙忙走下楼梯,拉开卷帘门,困倦的伙计点燃夜灯,可他们却看到这个本该连工厂都停歇的时间内,街道上站满了人。
居民们手持夜灯,房间里的光芒盖过了帝国给他们修建的,可有可无的公用光源,这里的居民们,都恐惧又期待的向外走去,有人叫醒自己的邻居朋友,有人大喊世界末日,有人高呼帝皇的光芒价值不凡。
可毫无疑问,一种改变来了,没有人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变得怎么样,只是大部分人都认为,接近他们的战争结束了,那么无时无刻加班的军工厂和限制令的解除可以让整个漆黑的巢都日子变得稍微好过一点。
那些麻木,无奈的人们只能期待这个,同时这次走出家门更多是对于循规蹈矩日子的宣泄,如果帝皇的士兵们仁慈,给他们几个休息日子,就如同帝皇升天节那天一样,他们就会全力赞同帝国卫队的到来。
直到这里唯一,且还算有公信力的人,即野蛇换上了一套新的衣服,和那为了改变身高进行的填充,然后用高且清晰的声音喊到。
“各位!”他此刻俨然成为了位老绅士,准确来说,是当地商业行会的名誉会长,也是这里最大的杂货店店主,在这个街区生活了足足30年,德高望重,为人温和,虽然经常出差去各处,但是巢都,特别是这个街区附近周围几个大街,很少有人没有被他接济过。
所谓巢都,就是不适合人类生存却只能居住于这里的地方,能活到60岁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至此,大部分人从孩提时代就认识这位高高瘦瘦,温和儒雅的老板。
大部分人都安静下来,就算最流氓,最不信服帝皇或者贵族的,宛如流寇似的小子或刁钻的老盗,都得因为野蛇的开口而寂静。
“各位在这条街道居住的人们,我在许多年前就在期待今天这件事了,说实话,我知道你们很担忧,恐惧,难受,可在我的小时候,也就是冯家族帝国海军控制时,我们一个月只要30信用点就能支付空气税,水税,电税,而现在?”
“260啊,几乎吃人,你们想想这段时间那家没有人因为交不起那些税收被领主或者商会的私人卫兵殴打,那家没有人因为付不起水费而喝未净化的,来历不明的水源而病死!”
“且有点年纪老的人还在,都能记得住帝国掌握这里的日子,人们远远没有那么痛苦,而我,一直以各位家长的身份自居,照顾大家,长久以来,对于班德塔尔那厮,我就是最厌恶,最恶心,最恨不得他被扒骨抽筋的人啊!”
人们忍不住点头,上了年纪的居民甚至忍不住哽咽,自那段战争过去,巢都贵族的日子越来越好,可下层则成为了那些人扩张的牺牲品。
冯家族统治的日子,恩吉利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也没有那么夸张的领地,更加不见得可以和帝国叫板,可没有扩张也代表输出仅仅是11税就够了,按照他们二级下等的税收水平,人们虽然吃不饱,但远远没有如今那么苦痛。
此刻野蛇趁热打铁开口。“去电梯!我们要迎接帝国卫队!表达对于帝皇的忠诚啊!”
“赞美神皇!”
人们齐齐开口。“赞美神皇!”
至此,野蛇也忍不住擦了擦眼泪,这并不是鳄鱼的眼泪,而是他感觉到大仇得报,同时也怀念着曾经平凡且奇特的人生,如今他确实身居高位,却也身不由己。
审判庭的帮助对于他是无法抹去的烙印,当那忠诚烈焰把玫瑰结扣在他的皮肤之上,就算他可以抹去那些痕迹,他的灵魂也被烈焰烧出漆黑的痕迹,再也无法摆脱审判庭的奴役。
可就算如此,他也义无反顾,出卖自己的灵魂来试着击溃那个恶徒,至此,整个街区大部分人带着大包小包,慰问品和礼物,在凌晨时分来到工业区的电梯附近。
此刻整个巢都都已经停摆,没有人再有心情工作,除了维护机仆们,大部分管理层都是贵族,那些人惶恐不得,而下层工人被剥夺了获得知识的权利,也无法维持生产线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