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刺深吸了一口气,站起了身来,用他那宦官特有的尖锐嗓音大声言道。
“陛下有口谕,命殿下速往归化富谷馆面君。”
“着大内惕隐都监随行……”
“???”晋王耶律敖卢斡一脸错愕地看着这位宫中大宦,好在他也不傻,当即大声领旨。
离开了晋王府刚刚离了大定府,行不过数里,就听到了身后边有快马疾蹄之声传来。
只带着数十名心腹亲从保护晋王的萧思远不由得脸色大变,转过了头来望去。
就看到了远处驰来百余骑,而为首者正是耶律余睹。
只是此刻耶律余睹甚是狼狈,身后边的百余骑也显得甚是仓皇。
当耶律余睹看清楚前方的骑士居然是萧思远一行人簇拥着晋王耶律敖卢斡时,不由得面露狂喜之色。
耶律敖卢斡看着那翻身下马,径直朝着自己行过来的耶律余睹,张口喝问道。
“姨父您怎么来了,莫非是奉了我父皇之命?”
“殿下,陛下,陛下受那萧奉先蛊惑,居然不问青红皂白,就命人将随行在捺钵的文妃娘娘鸠杀于捺钵(皇帝巡幸所居之处的行在)……”
一干人等齐齐脸色大变,耶律敖卢斡脸色陡然变成了一片死灰色,颓然朝后倒好。
好在亲随第一时间扶住了这位惊闻噩耗的晋王殿下,才没让他摔下马去。
“将军是如何得知的?”
“娘娘身边的近人受文妃娘娘之托,趁乱潜逃出了捺钵,赶来中京,欲寻晋王殿下,请殿下设法避祸。”
结果听闻殿下已经奉旨意离开中京,赶紧第一时间去寻耶律余睹这位文妃娘娘的妹夫。
耶律余睹也直接给吓到瞠目结舌,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边还没谋划出个结果。
萧奉先那个奸贼就已经抢先动了手,文妃娘娘已被毒杀,文妃娘娘一死,自己还有那耶律挞曷里等人必死无疑,而晋王殿下也必不能独活。
所以耶律余睹第一时间率领心腹死士冲出了大定府,就是意图先将晋王殿下找到。
好在方才出城不远,就遇上了刚刚离开的晋王一行。
“如今朝堂之上,陛下昏庸,溺信奸佞,如今怕是前来捕杀我等的使臣已在来中京的路上。”
“而殿下心性宽仁,又不欲与陛下彻底翻脸,令大辽崩分瓦解,唯今我们只有一条路,那便是逃出辽境。”
“女直反贼与我大辽势同水火,欲灭我大辽之心甚坚。所以殿下决不可以投金。”
“我等唯一之选择,便是投宋。”
“宋国与我大辽相安无事,承平百余载,近年以来,我大辽与宋国关系不论是民间还是朝廷都多有往来。”
“自我大辽与女直反贼征伐,令我大辽不少英勇之士,因伤而落入女直之后,倍受折磨,不少人都因伤病而亡。”
“正是宋国之商贾,施以援手,以财帛赎买我等,又请来宋国良医出手救治,这才使是我得活归乡……”
“殿下投过去,以宋国天子之怀仁,殿下当可安然无恙。”
“到时候,我等再请大宋为殿下陈情于陛下御前……”
茶刺与那萧思远这番有理有据的话,令那也知晓留在大辽境内就是死翘翘一个结局的耶律余睹也做出了决定。
一行人簇拥着晋王耶律敖卢斡一路东行,星夜兼程,不过数日,就已经抵达了利州。
在利州休息了一夜,就从那宋人的段氏商社那里收到了消息。
中京大定府中,正有人大肆搜捕,文妃娘娘的姐夫耶律挞曷里已被诛杀。
而文妃娘娘的亲弟弟萧昱人在西京,现如今已经有使者飞驰往那辽国西京所在,准备将这位国舅爷给宰掉。
因为寻不到晋王,还有耶律余睹,大辽天子耶律延禧震怒。
认定晋王果然心怀异志,想要背刺亲爹。
现如今中京已经派出了数队兵马,正朝着恩州、榆州等州边地区赶去,意图要截杀出逃的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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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晋王一行跨越榆河,七日时抵达神水,并未进入安德州。而是准备直接沿小灵河一路南下,准备直接赶往小灵河的出海口。”
赵押班立身于屋内,朝着高璋禀报起了辽国晋王耶律敖卢斡一行人的行踪。
得益于信鸽传递情报,高璋也才能够在最短的时间收到辽国境内的消息。
“辽国西京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回禀状元公,尚未收到,不过辽中京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第一时间向西京传递了消息。”
“西京的皇城司干员,定会设法与那萧昱接触。”
“那就好,希望那萧昱能够识趣一点,为了他自己,更为了辽国的国柞能够有延续下去,主动投奔有能力有魄力帮助他的大宋。”
听着高璋这番话,屋内的一干人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