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山君误解我了。”橘政宗摇头叹息,“为了这场战争,家族已经准备了上十年,牺牲了不计其数的人,我也卸任了大家长的位置。”
“并非是家族不信任你,而是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一丝闪失了,我担心犬山君你的身体状况在如此巨大的压力之下会出问题啊。”
犬山贺思考了好一会。
“好吧。”他轻声说,“我的确是老了,就按照您说的做吧,从今天起,直到‘神’被剿灭的那天,犬山家将交由大家长挥指……”
橘政宗点头,露出欣慰的笑,“我一定会给犬山君安排最好的疗养场所。”
“是,谢过政宗先生。”犬山贺深鞠躬,“那政宗先生,时候也不早了,玉藻前遭到如此袭击,我还得安排修缮的事宜……”
“明白,明白。”橘政宗笑呵呵地点头,“既然犬山君并无大碍,我就可以放心了。”
他保持着鞠躬的姿势,礼送橘政宗走出大门。
直起身子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忽然收敛,招来几个干女儿低声说着什么。
……
……
大门是开着的,有个俊秀男孩站在瘫了满地的保镖中间。
黑底红花的和服,一头清爽的直发,脚踏木屐,腰间插着红鞘的长刀。
他手捧一束含苞待放的郁金香递上前来。
“你是……”橘政宗瞳孔骤缩。
“嘘。”男孩手指竖在唇前,眨了眨眼,“好久不见。”
“你来这里干什么。”橘政宗的语气低沉下来。
“我只是出来散步。”男孩微笑,“每年樱花盛开的时候我都会来东京看看……”
他仰头望着夜幕中灯火通明的黑色大厦,“顺便遥望一下我那高高在上的哥哥。”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橘政宗说。
“哦,当然,这和我原本与路君商量好的计划不一样。”男孩还是微笑,“我应该出现在玉藻前里面,然后把场内所有人控制住,好让路君方便办事一些。”
“但路君后来改主意了,我又无法做到就这么放你走……”
他抽出腰间的长刀,“得讨点债回来,对吧?”
“听说蛇岐八家的执行局局长,也就是我亲爱的哥哥,他刀法很好,我想蛇岐八家的前任大家长刀法也不会差吧?”
“就算杀了我也无法改变你的命运。”橘政宗死死盯着男孩,“谁也无法改变你的命运。”
“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因为我的命运已经实实在在地发生改变了。”男孩看似闲散地把刀横在身前。
“我只会出一刀,如果你没死,那这次就算了。”
还没等橘政宗回答,他忽然暴起,刀锋划破空气,似乎裹携着赫赫风雷。
杀机似山一般沉重,像是倾倒的峰峦,狠狠朝橘政宗碾压而来,让他灵魂深处都止不住颤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
生死之际,橘政宗清醒过来,抽出挎在腰间的佩刀,挡在了对方刀锋的前进路径上。
谁知男孩的手臂瞬间弯折成一个诡异的角度,绕开橘政宗的防御,砍在他胸前,留下了一道清晰纵横的伤口,血花如浓雾般爆开。
“啧。”男孩似乎感觉有点可惜,轻叹一声,然后收刀回鞘,“算你走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老爹。”他一字一顿地说。
男孩跨过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橘政宗,走向街边那个在雨中撑着伞的女孩。
“久等了。”风间琉璃微笑着,手轻轻抚摸上樱井小暮的面颊。
“只要是等大人,多久都可以。”女孩回答,眸子柔情得似乎要滴出水来。
“郎才女貌啊郎才女貌。”拐角的阴影里传出一阵掌声,“两位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记得小暮姐有件超级好看的十二单来着,干脆婚礼的时候就穿那件吧。”
樱井小暮羞涩地低下头。
风间琉璃缓缓鞠躬,“路君,谢谢你愿意迁就我的任性。”
“我可没有迁就你的任性,另外,我也不保证事情真的会按照我的计划进行。”路明非说,“无所谓了好吧,反正最终目的都是让那条老狗以最痛苦的方式去死。”
“话说……”他顿了顿,“你还恨你哥哥么?在了解了这一切过后。”
“我也不知道。”风间琉璃清澈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就算成为了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掌握无与伦比的权力,可他拥有的东西早就所剩无几了。”
“如果我坚持要复仇,从他身边夺走这一切,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我不想他一无所有地离开这座国度。”
路明非耸耸肩,他其实不是很了解源稚生。
上辈子的这个时候……貌似他深入敌营把绘梨衣拐跑了,根本就没什么跟源稚生接触的机会,自然也谈不上什么了解。
“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