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我们没有来得及。”樱站在他身后,“不过我们找到了一具尸体。”
“拖过来给我看。”源稚生吐出一口烟。
乌鸦很快就把一具猴脸男人的尸体拖过来了。
“头部中弹,子弹贯穿了大脑里的几条动脉,就算当时医生在场都就不回来。”他递给源稚生一枚黄铜弹头。
“7.62毫米口径,从子弹变形的程度看,枪是改装过的,威力极大,开枪的人毫无疑问是个职业杀手。”
源稚生捻着那枚弹头,“凶手呢?”
“跑了。”乌鸦勐地一鞠躬,“少主,是我们办事不力!”
“怪不得你们。”源稚生摆摆手,“看起来凯撒小组已经离开了。”
“应该是杀人灭口,少主。”樱说,“这个杀手藏在赤备里,目的就是在关键时刻杀死队长。”
“有人命令赤备杀了凯撒小组,只有队长知道那个人是谁,任务失败,所以队长死了。”
“勐鬼众。”夜叉说,“猎枪是赤备自己的,mp7和伯来塔不是这种暴走族帮会能弄到的东西,那个幕后的勐鬼众成员还武装了这些男孩。”
“还能跟踪到凯撒小组么?”源稚生问。
“他们应该没有走远,家族已经命令附近的帮会全部出动围捕,也许很快就有消息。”
“去查。查出幕后的人是谁,带他来见我。”源稚生轻声说。
“是!”樱站直了大声说。
“幕后的人如果反抗,那就打断他的双手双脚再带来见我,处决的事留给我来做。”暴雨打在源稚生的脸上,他把烟头掐了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从身心深处传来的疲惫感直冲他的大脑,一只白鸟惶急地飞过,落在曼波网吧的废墟上紧张四顾,胸口剧烈地起伏。
源稚生想自己若是这么一只白鸥,在这光彩夺目的迷宫中找不到出路,被嘈杂的人声和引擎声包围,大概也会这么惊恐不安吧?
……
……
成田机场,出入境大厅。
绫小路熏站在柜台后,面朝着入境口方向,保持着服务性的专业微笑。
这是她的工作,她喜欢在工作时扫视熙来人往的人群,如果看到帅哥就在他的身上多停留几秒,当人们超过了她的直视范围她就不看了,最多也不超过五秒。
机场有着形形色色的人,她经常根据人们的举止揣摩各自是什么样的关系,不然这份无趣的工作很容易把人逼疯。
可是今天破例的,熏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一道身影移动,就像被磁铁吸住。
那道身影离自己愈来愈近,自己的心跳也不争气地加快了起来。
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以及身边看上去像是同行的老牛仔,绫小路熏当然不是在意那个看上去脏兮兮的邋遢老牛仔,而是举手投足间充满英伦味的绅士。
老人走到绫小路熏的柜台前递上了护照,“您好,在东京对话的第一个女孩就有‘大和抚子’的传统美,真让人开心啊。”
熏翻开护照的相片页,心说帅的人在哪都是帅,无论是照片上还是眼睛里。
她今年二十六岁,已经在出入境大厅里工作了六年,每天的工作就是坐在柜台里审查外国游客。
见识过法国帅哥的浪漫,意大利帅哥的多情,拉丁帅哥的忧郁,全世界的俊男面孔翻来覆去把她轰炸了个遍。
最后她对男人的美丑完全不敏感了,俊脸糗脸都无所谓,只要真人和照片吻合就好。直到遇见这个老人,她忽然间又恢复了花痴的能力。
老人穿着格子外套,白色旧衬衫带着阳光的气味,领口里塞着紫色领巾,鼻梁上架着玳冒架眼镜,澹澹地微笑着。
他兼具了美利奴羊毛的温软、加拿大红松的高挺和苏格兰威士忌的辛烈,就像名匠手制的老琴那样,莫名其妙地叫人感动。
“您是第一次来日本么?”熏心慌慌地问。
“哦不是,第二次来了,上次也是从东京入境,还去了鹿儿岛和箱根。”老人说。
“可从护照上看您没有出入日本的记录。”
“1945年我作为占领军代表,乘坐美国海军的巡洋舰来的。”老人递上退役军官证,“那时日本海关还是一片废墟呢。”
“噢噢,原来是这样。”熏看了一眼军官证,真不敢相信这个浑身书卷气的老人居然曾是军人,而且是美国海军参谋部的高级军官。
再去看护照时,她迟疑了。
“有什么不对么?我的信息。”老人礼貌地询问。
“没……没有,只是觉得……”绫小路熏下意识抬头,对上了老人明亮的目光,“那个……您的护照上写着,您的出生日期是18……”
实话说,她有点被吓到了,在心里默算了几遍老人的年龄后,她仍是不敢相信,心想是不是护照上印错了。
“1878年10月28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