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只见徐璠从座椅上起身,看向徐阶所在的方向,沉声应道:「是,父亲,孩儿知道该怎么办了!」
徐璠在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又继续道:「明天一早,孩儿就告病回乡,替父亲盯着族里的那些人,让他们停下来!」
眼见徐璠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徐阶脸上的亏欠之色更甚,毕竟,徐璠从小就缺乏来自父母的关爱,而现如今,又让他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
旋即,只见徐阶将脑海中纷乱的想法尽皆压下,看向徐璠所在的方向,沉声保证道:「璠儿,等这件事过后,父亲会好好补偿你的!」
「父亲,孩儿不要什么补偿,孩儿能够帮到父亲,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徐璠闻言,当即俯下身体,恭敬应声道。
「行了,时候不早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父亲,孩儿这就告退!
」
在这之后,只见徐璠异常郑重地从徐阶的手中接过信封,俯下身体,沉声应道。
在徐璠离开书房以后,徐阶脸上的担忧之色,也是消退了些许。
随后,只见其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后,无声自语道:「唉,希望族里的那些人,能够听进去我的这番话吧!」
「不然的话,璠儿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徐阶的心里十分清楚,身为长子的徐璠并没有出众的才能,不然的话,当初也不用找替考了。
嘉靖二十四年的时候,在松江府乡试的考场上,替徐璠替考的人被考官杨顺当众揪了出来,并如实上报了朝廷。
后来这件事在徐阶的极力斡旋之下,最终得以平息下来。
「唉,难啊!」
在感慨这么一句后,只见徐阶起身吹灭了书房内的烛火,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
另一边,高拱位于京城的宅邸内。
此刻,房间内,高拱在饮下妻子张氏送来的醒酒汤后,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随后,只见其从床上坐起,看向张氏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是谁送我回来的?」
高拱的妻子张氏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埋怨之色,出言回应道:「是张居正张阁老亲自把你送回来的,你倒好,一个人呼呼大睡,把人家张阁老累得够呛,连路都走不动了!」
高拱在听完妻子的埋怨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后,其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看向妻子张氏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对了,他回去了吗?」
高拱的妻子张氏闻言,在回忆片刻后,出言回应道:「张阁老还没离开,还在大厅休息呢!」
高拱在从妻子张氏的口中得知这一消息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随后,只见其将目光从自己的妻子张氏身上扫视而过,出言吩咐道:「如此甚好,把他请过来吧!」
「嗯。」
高拱的妻子张氏在应声后,当即未作丝毫犹豫,当即迈步离开。
不多时,只听门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随后,只听张居正的声音响起:「高阁老?」
「嗯,进来吧!」
此时的高拱,已经换好了衣服,并从床上起来。
随后,只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随后,只见张居正迈步走了进来。
当张居正看见整衣敛容的高拱时,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要知道,在不久前,高拱还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这一眨眼的功夫,就跟平常无异了?
高拱并未在意张居正心中所想,而是从座椅上起身,向张居正拱了拱手,表明了谢意。
「多谢张阁老一路送我回来!」
「无妨,只是举手之劳罢了,高阁老不必如此客气!」
张居正对此并不在意,只是摆了摆手,如此应和道。
「来,坐吧!」
随后,只见高拱看向张居正所在的方向,用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置,如此说道。
「嗯。」
张居正闻言,也不推辞,径直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在这之后不久,只见几名侍女上前,分别替高拱和张居正端来,泡有枸杞水的茶杯。
高拱在接过茶杯,轻啜一口后,如此感慨道:「张阁老你先前推荐的用枸杞来泡水,果真有妙用,喝了一段时间后,身体上的小毛病好了不少!」
张居正对于高拱的话不置可否,其在轻啜一口后,将手上的茶杯放下,笑着应和道:「在下也是偶然听一位郎中提起,说是枸杞可以滋养身
体,延年益寿。」
「对于咱们这些每日操劳的人来说,枸杞的效用,再好不过了!」
一旁的高拱听闻此话,在沉吟片刻后,出言感慨道:「好在接下来可以好好休息一阵了,一直到正月二十,都不必上朝当值!」
张居正听闻高拱此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