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严世蕃到来,只见严嵩将目光从书籍上移开,看向严世蕃所在的方向,出言询问道“有什么事吗?”
严世蕃听闻此话,当即上前,从袖中取出书信,恭敬禀报道“父亲,就在刚刚,孩儿的下属郑泌昌、何茂才遣人送来了一封书信,说是已经遣人往老家送去了五十万两银子!”
“哦,五十万两银子?”
严嵩听闻此话,脸上浮现出饶有兴趣的神色,只见其从胡床上坐起,如此说道。
“把信拿给我看看!”
“是,父亲!”
严世蕃闻言,不敢有丝毫怠慢,当即便将书信,递交到了严嵩的手中。
在从严世蕃的手中,接过书信以后,只见严嵩分外专注地浏览了起来。
良久,只见其将手中的信封放下,抚了抚胡须,出言评价道“嗯,不错,你的这两个下属还挺上道的!”
严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片刻,又继续补充道“到时候从这笔银子中,拿出两万两银子出来,用以资助老家的义学,另外祠堂也顺带着修一修!”
“是,父亲,孩儿明白!”
严世蕃听闻严嵩此话,当即低下头,沉声应道。
随后,严世蕃仿佛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看向严嵩所在的方向,又继续补充道“对了,父亲,今年的天气比以往要冷上许多!”
“要不干脆让族里的那些人,今年多买点米面被褥,给那些生活困顿,难以为继的人送去?”
“如此一来,也让别人念上咱们一份好!”
严嵩听闻此话,在沉吟片刻后,颇为随意地摆了摆手,如此吩咐道“嗯,你看着办吧!”
在这之后,只见严嵩端起桌上泡有枸杞的茶杯,轻啜一口后,紧跟着询问道“对了,近来朝中有关裁撤驿站一事,可有什么新的动向?”
严世蕃听闻严嵩此话,在思衬片刻后,恭敬应声道“回父亲,近来朝中有关裁撤驿站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就连咱们的人也多有反对!”
“依孩儿来看,那些人反对裁撤驿站,无非只是一个由头而已,他们真正担心的是,有一天可能会裁到自己的头上,毕竟现如今,在大明的各个部门有许多的冗官存在。”
在听完严世蕃的想法后,只见严嵩点了点头,缓缓道“嗯,说得有道理,洪武初年的时候,全国的文官加起来不过才四千五百多人,武官的数量,也只有两万八千余人。”
“而眼下,全国的文武官员加起来,总共有十万余,官员的数量,相较于洪武年间,翻了整整三倍!”
“我大明各级官府,也变得愈发臃肿,且效率低下,倘若再继续这样下去,迟早会重蹈宋朝的覆辙。”
一旁的严世蕃听闻严嵩此话,脸上满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旋即,只见其鼓起勇气,看向严嵩所在的方向,小心翼翼地出言询问道“父……父亲,您的意思是,陛下迟早会裁撤官员?”
严嵩将严世蕃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摇了摇头,出言解释道“裁撤官员倒说不上,总之,到时候我大明的一些部门,将难逃被精简、合并的命运!”
严嵩在说到这里的时候,话锋一转,又继续道。
“只不过,现在谈这件事还为时尚早,等陛下扫除了所有的障碍,方才会腾出手来,进行此事,不过到那个时候,我兴许已经不在了!”
一旁的严世蕃听闻严嵩此话,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前,出言安慰道“父亲,依孩儿看,您现在的身体,还硬朗着呢,肯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严嵩听闻严世蕃此话,脸上的表情并未有太多的变化。
随后,只见严嵩一脸郑重地看向严世蕃所在的方向,沉声叮嘱道“严世蕃,你爹我不可能永远赖在内阁首辅的这个位置上不走,终有一天,这个位置,得由别人来坐!”
“到那个时候,我希望你能够变得稳重一点,凡事谋而后动,三思而后行,听明白了吗?”
“是,父亲,孩儿明白!”
严世蕃闻言,脸上满是复杂的神色,低下头,恭敬应声道。
“行了,接下来要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是,父亲,孩儿这就告退!”
……
时间就这么缓缓流逝,纵使朝中诸多官员对裁撤驿站一事,持反对的态度,内阁那边,还是将经过反复商议后,确定的需要进行裁撤的驿站名单,悉数公布了出来。
与朝中那些官员,所预想的大刀阔斧的改革不同,朝廷这次,总共裁撤了九十六处驿站,而全国各地,共有一千七百三十二处驿站。
而在这些被裁撤的驿站后,都附有由车架清吏司那边罗列出来的理由,如此一来,纵使有人想要借题发挥,也难以找到合适的借口。
这次朝廷裁撤的驿站,连二十分之一都没到,可以说,根本达不到伤筋动骨的地步!
因此,那些原本对裁撤驿站持反对意见的官员,迫于各式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