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张居正这位内阁阁老兼兵部尚书在,谁也不敢找他的麻烦。
在这之后,只见杨牧的脸上满是感激涕零的神色,随后,只见其从座椅上起身,低下头,向张居正躬身行礼道“下官多谢尚书大人!”
张居正闻言,将目光从杨牧的身上收回,颇为随意地摆了摆手,如此吩咐道“行了,本官接下来还有事情需要处理,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
“遵命,尚书大人,下官这就告退!”
杨牧说完,向张居正拱了拱手,当即迈步离去。
待杨牧离开以后,只见张居正从座椅上起身,呢喃自语道“唉,眼下手头可用的人还是太少,等到来年朝廷举行恩科以后,这种情况,应该就会好上许多了!”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得多仰仗一下徐阶啊!”
在感慨完毕后,只见张居正将那份由车架清吏司,罗列出来的名单收好,迈步离开了大厅。
书房内,只见张居正唤来亲信,出言吩咐道“将这份需要裁撤的驿站名单,送到徐阁老那边,让他帮忙参谋一下!”
对于张居正的话,那名亲信自然是不敢违背,随后,只见那名亲信一脸郑重地,从张居正的手中将名单接过,沉声应道“是,老爷!”
……
夜幕降临,京城,严府。
近来,严世蕃感到颇为郁闷。
原因很简单,当严嵩第二天醒来,得知头天晚上,众人就朝廷废除原有驿符一事,来到严府讨要说法一事后,顿时大为光火,狠狠地训斥了他一番。
“难不成,我真的应该如同父亲说的那样,当场拉几个人出来,杀鸡儆猴?”
严世蕃想到这里,脸上满是懊悔之色。
此刻,严世蕃仍旧清晰地记得当时严嵩对他说过的话“得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头上只有一片云,而那片云就是我们严家!”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见严世蕃回过神来,无声自语道“嗯,父亲说得没错,我就是太仁慈了,以至于让他们蹬鼻子上脸!”
严世蕃想到这里,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就在这时,只听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随后,只听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阁老,您的下属郑泌昌、何茂才遣人寄来了一封信!”
“话说他们两个寄信来干什么,近来浙江那边,也没出什么大事啊?”
怀揣着这样的疑惑,只见严世蕃抬起头来,看向门外的那道身影,出言吩咐道“进来!”
话音落下,只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随后,只见管家迈步走了进来。
管家在进入房间以后,下意识地看向严世蕃所在的方向,恭敬道“小阁老!”
“嗯。”
随后,只见管家上前,从袖中取出书信,将其递交到严世蕃的手中。
待接过书信以后,只见严世蕃将目光从管家的身上收回,摆了摆手,如此吩咐道“行了,这没你什么事了,先下去吧!”
“是,小阁老!”
管家在应声后,当即俯下身体,向严世蕃躬身行礼道。
在做完这些以后,管家未作丝毫犹豫,当即迈步离开了房间,并顺带着将房间的门也给一并带上了。
管家离开房间以后,只见严世蕃有条不紊地将手上的信封拆开,开始浏览起了上面的内容。
“嗯,这两个家伙,倒是十分上道嘛,有了好处也不独吞!”
待严世蕃将信中的内容浏览完毕后,脸上浮现出些许笑意,如此感慨道。
这封信的内容十分简单,郑泌昌、何茂才已经遣人,往他们的老家江西分宜,送去了五十万两的银子。
而这笔银子,正是他们从嘉兴知府王用贤的家产中抄没出来的。
接下来的流程,严世蕃早已烂熟于心,只需要走个过场,便能够名正言顺。
毕竟,这个嘉兴知府王用贤,可是与私藏兵器,意图谋反的嘉兴袁家关系甚密。
处置了他,也算是还当地的百姓,一个公道了。
“嗯,我得赶紧把这个消息,通知父亲!”
严世蕃想到这里,将书信收好,快步离开了房间。
倘若这件事放在平常的话,严世蕃是绝对不会特意跑去跟严嵩说的。
但眼下,他刚被训斥,急需在其他的地方,证明自己。
……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只见严世蕃惴惴不安地敲响了严嵩房间的门。
“谁?”
“父亲,是孩儿,孩儿有事情要向父亲禀报!”
随后,只听严嵩那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进来吧!”
话音落下,只见严世蕃推门而入。
屋内的炭火烧得正旺,刚一进门,严世蕃便感觉一股暖意袭来,驱散了周遭的寒意。
此时,只见严嵩正毫无形象地躺倒在镂空的胡床之上,手上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