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有钱有权,没了一个狗腿子,还有很多个狗腿子在等着他。
这样想着,姚宪便满不在乎的让林肖成下去了。
而此时,另一边。
萧景行和云倾月正在回京的路上。
两人也没想到,这个冬还没有过完,他们就会回京城。
说不遗憾那是不可能的,可姚州那地界,云倾月也实在呆不下去。
主要是看着姚宪那嚣张枉法的样子就感到恶心,偏偏还动他不得,既然如此,不如早就离开,眼不见为净。
朝堂上的事,虽然她不问,但不代表她不懂。
毕竟是活了两世的人,哪怕是听,也要比别人听得更多。
前世,姚宪就反了。
虽然被镇压了,但黎民百姓受苦受难者众多,当时南唐也有异动,虽然没有这一世的这一仗,但南唐对大渊的觊觎是一直都存在的,姚宪一反,南唐不可能不抓住这个机会。
也是因为这个,萧景行不得不领兵在外,才让那时的萧泽有了可趁之机。
想到这里,她闭了闭眼,将心中的苦涩和痛楚压下。
饶是前世的事情,饶是萧泽早就死了,所有仇恨都应该在他死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但她还是有些痛心。
就像深入骨髓的脓疮,看似好了,但疤痕尤在,即便摸着不痛,但那疤痕硌人的手感却还是在的。
云倾月想了想,对萧景行道:“姚宪是个毒瘤,必须除掉。”
萧景行正把玩着一串佛珠,那是之前逛庙会的时候,云倾月随手给他买的。
不是什么值钱的小玩意儿,萧景行却喜欢得紧。
因为这算是云倾月送给他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礼物。
云倾月见他一直把玩着佛珠,也不说话,不由推了他一掌。
“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萧景行抬头看她一眼。
“听到了。”
云倾月:“……”
听到了还不回答她?
她瞪着萧景行,萧景行不由失笑。
男人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别这么看着我,姚宪必须要除,这个我知道,但除不除他决定权不在我,而在那位,明白了吗?”
他意有所指。
云倾月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憋在胸口的那口气,不由蓦地散去。
“唉,就怕皇上没那个魄力。”
要动姚宪,就得先卸了他的兵权,卸兵权这件事好说不好做,稍微一个不好,就容易逼得对方狗急跳墙,做出不利于百姓的事情来。
如果真是那样,那皇帝的名声就危险了。
自古以来,边关大将被皇帝忌惮,从而使用各种手段解除兵权,全家下狱的例子有多少,有几个皇帝在做了这件事以后名声还是好的?
得一个忌惮能臣、昏庸自私的名声都是好的,更严重的,若姚宪真的反了,或者投靠南唐,那大渊国必定会遭受重创。
萧景行不再说话。
云倾月也知道,这件事急不得。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和前世一样,姚宪真的反了,姚州的百姓苦不堪言,但能保住南边的其他地方也好。
这样想着,她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看向坐在对面的小女孩。
他们要回京,自然是带着玲儿一起。
之前她没觉得,此时看着玲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小丫头的眉眼间竟然还真的有几分像蒋姐姐。
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她之前太过于面黄肌瘦,看不出本来面貌而已。
如今虽然只过了几天,但这几天云倾月给她好吃好喝的养着,还亲自给她开了个药方,每日让她喝着药调理身体。
短短几日过去,就颇见成效,小丫头的脸上已经有点肉了,也能看出她原本就是个美人胚子。
云倾月笑道:“小丫头,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可还记得,当初你是不是从京城被他带出来的?”
玲儿愣了愣,思忖了片刻才回答:“我不知道哪里是京城,我只知道,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船上,他们说我的脑子磕到床沿磕坏了,姐姐,你们是帮我找到亲人了吗?我的亲人在京城?”
云倾月想了想,虽说那个人贩子透露他是从京城把玲儿买走的,又透露出蒋家这个线索。
可现在,他们毕竟还没有证实,未免给小孩子一些莫虚有的希望,再让她失望,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说,如果回到京城,证实了她真是蒋家的孩子,到时候再说也不迟,说不定还能给她个惊喜呢。
再则,蒋家那样的地方,也未必会是什么好地方,她可不会忘了,蒋家还有一个蒋玉燕呢,魏婉莹死了,蒋玉燕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说不定玲儿的被卖就和蒋玉燕有关系,毕竟若玲儿真是蒋东的女儿,全府上下,也就蒋玉燕和魏婉莹有这个动机,蒋姐姐人美心善,定然是不会做这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