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
人贩子疼得冷汗直冒。
萧景行冷冷的道:“现在还肯说吗?”
一只手被拧断了,他哪还敢再隐瞒?
当下就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说了。
原来,当初他从丫鬟手上买走玲儿的时候,对方确实没有暴露身份。
但他向来疑心病很重,又怎么可能不查,因此悄悄跟在对方身后,亲眼看到对方走进了一户高门大宅,那宅子上方赫然刻着蒋府两个字。
他心里一惊,知道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是弄走了人家高门大户里面的千金,虽不知道有什么腌臜事,但想来这丫头既然能被卖出来,自然也是遭了主家的厌弃的,因此当下没有多想,就直接将人带走了。
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京城。
至于玲儿失忆,那是因为他们来姚州的时候,是走的水路,路上不小心碰到一群漕帮的水匪,在打斗中玲儿不小心落水,发了一场高烧,这才忘掉了之前的事。
早在他说出“蒋府”两个字的时候,云倾月就惊住了。
她和萧景行面面相觑,不知道他说的那个“蒋府”,是不是他们知道的那个蒋府。
不过不管是不是,玲儿本是京城人士,这一点是确定了。
难怪云倾月在第一次听玲儿说话的时候,就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点京城口音。
只是她在姚州也呆很多年了,口音有一些变化,所以才不敢确定。
既然来处已经知道了,人贩子自然就没有用了。
萧景行并没有放过他,而是让卫峰进来将人带走,查查他身上别的罪状,若有的话,数罪并罚,直接交给官府就是。
虽说他与姚宪有关系,但想来他也不过是个跑腿的,那一点点关系还犯不着姚宪亲自去牢里捞人,冒着和萧景行撕破脸的风险,不划算。
这一点,也是萧景行十分笃定的。
那个老奸巨滑的家伙,他在这里是对付不了他的,唯有先回京城,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皇帝,让皇帝做裁决。
这样想着,第二日,萧景行和云倾月便带着玲儿出发了。
冬日虽然还没有过完,但姚州并不是一个过冬的好地方,再加上两人心事忡忡,这年在姚州不过也罢。
云倾月倒是无所谓。
她出来本就是游山玩水,顺带探听探听母亲的消息。
如今母亲的消息没有探听到,既然有更重要的事情,那自然是先回京城再说。
他们离开的当晚,姚宪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跟在姚宪身边的是一名叫林肖成的副将,闻言心中一惊,压低了声音道:“大人,可要派人路上刺杀?萧景行这趟回京城,必定会把他在姚州的所见所闻通报给陛下,那到时候……”
姚宪冷笑。
“你当他不说,皇上就不知道姚州如今的处境吗?”
副将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
是啊,姚家在姚州深耕多年,皇帝早就有意将他们换掉了。
只不过是因为姚家的势力实在太深,不好换罢了。
所以,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呢?
以前换不了的,知道了以后也换不了,说不定还要对刺史更加安抚,生怕他被萧景行得罪,生出二心,坏了大渊国的南疆边境安宁。
想到这里,林肖成也不由一笑。
“是属下太过惊慌了。”
姚宪摆了摆手,“你没经过事儿,会小题大作是很正常的,想当年先帝还在的时候,屡次下诏让我交出兵权,你看我交了吗?我没有交,先帝把我怎么样了吗?没有。”
“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兵权就是我们手里的刀,我们只有握着刀人,他们才不敢轻易动我们,才会尊重我们,若我们把刀放下,彻底沦落为他们脚下的一条狗,他们才会轻贱我们,肆意摆弄我们。”
“所以,先帝不敢做的事,当今皇帝也不可能做,就算他萧景行再有本事又如何?在我这里吃了瘪,还不是得灰溜溜的回去?呵呵,皇权啊……”
皇权,在他心里从来都只是儿戏。
当初他的祖上能帮太祖皇帝打来天下,如今,他若真的想要,自己也能给自己挣来一个天下。
姚宪的眼眸暗了暗。
当然,这话他是没有对林肖成说的,只是放在心里。
然而他不说,林肖成未必会猜不到。
他的目光闪了闪,笑道:“大人好谋略,属下又学到了。”
姚宪笑了笑,道:“行了,最近还有什么事情?”
林肖成想了想,道:“倒有一件事,不过是件小事,不值得大人费心。”
姚宪转眸看了他一眼,目中精光四涌。
“什么小事?说来听听。”
林肖成原本就想将这件事告诉他的,虽然不是什么大人,那人和姚宪的关系委实也算不上亲近,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