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帝出巡威宁海这件事,本应该反对,但他没有反对,就说明他宁可看到皇帝胡来,最好再让皇帝承担胡来的后果……只有这样,皇帝或是继任的皇帝才能意识到,光靠张周那套穷兵黩武的方略是不管用的。
大明还是应该走正统的路线。
当然哪条路是正统,由他们说了算。
……
……
朱厚照要回宫了。
他是比较高兴的,因为老爹走了,他不但不用怕被禁足,还获得了一种近乎于监国的权力。
他可以在文华殿听大臣讲述朝中大事,这是他父亲给他的权限,作为太子,他要学理政那一套了,尽管朱厚照自己也知道那些事很复杂。
可还是架不住心中那股好奇之心。
谁说我老父亲才能把朝事打理好?谁说少年郎做事就一定不行?
“回去,把秀荣那丫头给找出来,我要好好给他上一课。”朱厚照觉得自己现在要充当长兄。
老父亲不在,我不就铁铁管着你个小妹妹?
高凤道:“殿下,听说公主并不在京。”
“你再说一遍!”朱厚照差点想打人。
高凤无奈道:“公主似乎是随陛下去大同了……”
“什么?”
朱厚照直接从车驾上跳了下去。
把随从的人给吓了一跳,几个人上前死命才把激动到无以复加的朱厚照给按住。
“殿下,您不能毁伤自己的身子啊。”高凤高声哀求道。
朱厚照道:“有这么当爹的吗?他自己去,不让我去就算了,为啥一个死丫头都能跟着一起去?出巡威宁海,出兵草原,这么好玩的事,为什么不叫我一个?啊!”
此时众多锦衣卫过来,把朱厚照给驾回到车驾上。
朱厚照高声道:“等着,老子一定要亲自去西北,谁说我不能带兵打仗的?给我三千兵马,我也能把草原给平了!谁怕死!?”
高凤道:“太子殿下,您要忍啊。陛下不在京,大明的将来都在您身上呢。”
“我不要大明的将来,我要打仗!”
朱厚照此时被两个锦衣卫按着。
无论他如何为何加抗争,一点用都没有,似乎朱祐樘也生怕自己不在京的这段时间,这混小子会乱来,所以也是下了死命令,派诸多的人一天十二个时辰盯着朱厚照,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
……
草原上。
一场战事已经持续到第九天。
唐寅亲率的七八千兵马,经过连续几次的尝试突击之后,都被鞑靼人的主力给拦下来。
本来鞑靼人是不打算与这路大明的兵马缠斗的,但在他们发现这路大明兵马并未配备重炮等远程火力之后,他们开始尝试着做一些抵挡和反击,然后发现大明军队无论冲得多凶,在遇到他们阻击之后都会适可而止。
双方形成了互有攻守的局面。
而最后大明的军队数量,也很快被鞑靼主力所查知。
大明只有不到万数的兵马,且还是远在距离大明一千多里之外的草原腹地,与大明边关将士无任何联系,他们行动的路线也不是直上直下,这意味着大明的军队想要驰援,至少要走上一千五百里以上。
再加上大明军队没有重火器的加持,鞑靼军队也就没那么惧怕。
毕竟在之前一次大明五路兵马进发草原的战事中,大明军队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这场战事,在鞑靼人看来是可以交战的。
若是这场战事获胜,甚至可以成为他们扭转对大明战事落败的局面,重新占据前线战场的优势。
初十中午。
又是一次尝试性攻击后,大明的三千兵马不得不撤回来。
负责带兵出击的张锐回到河谷营地所在,此时营地内的积雪转成了坚冰,马匹根本就无法骑行,只能下马牵马而行,有的马匹则是拴在一起,拖着一些雪橇之类的东西在运送战利品。
“打不下来。”
张锐到了唐寅身边。
此时唐寅立在河谷上方地势相对较高的地方。
他手上的望远镜,也在打量着东南边,鞑靼人营地的方向。
唐寅指了指东南方向道:“昨夜那边还没有鞑靼人的营地,今天上午开始设立,河对岸还有几处临时驻扎的营地,看样子他们是想作为中转地。而后方他们还布置了一些营头……”
徐经问道:“他们在如此靠近我们的地方扎营是作甚?吸引我们主动攻击吗?”
“不知道。”唐寅道,“如果我是鞑靼人,或会在里面埋设火药,但他们似乎看出来,我们现在是前后无进退之路,除非我们一心南下突围,否则必须需要一个背后有依靠的地带,跟他们做战略上的周旋。”
徐经道:“以前跟他们打,也未必需要背靠什么。”
“不一样。”唐寅摇头道,“这次我们没有远炮和重炮,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