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亲征。”
“哦。”谢迁道,“陛下有此意,已有多年,在张秉宽入朝之前,陛下就曾私下里提过,但那时大明军政荒驰,容不下这种御驾亲征,也就没了下文。如今……几时要出征?”
“再过十天左右。”谢正道。
“仓促了一些。”谢迁道,“要说这个,找你去作甚?”
谢正道:“让儿随在张部堂身侧,随他出征,还说让父亲您伴驾左右。”
“嗯。”谢迁道,“戴罪立功,也好。”
“父亲,您觉得自己有罪吗?”谢正问道。
“这……也不好说,为父当初也是太过于执着,有时候党争都是发生在潜移默化中,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可笑了,做错了就是做错了,被陛下定有罪,我也无怨无悔。”谢迁道。
谢正道:“陛下还提到,想让君奴她……”
“陛下提到了君奴?”谢迁显得不能理解。
“是,他说,要赐婚给君奴。”谢正都不好意思往下说,似乎在他看来,这事肯定谢迁是接受不了的。
谢迁板着脸道:“陛下想给君奴和秉宽赐婚是吗?”
“父亲您……”
谢正显得很惊讶,老父亲这都能猜到?
谢迁道:“陛下想借助赐婚联姻之事,为秉宽笼络朝中同盟,让旁人接受他,为父岂能不知?如今我与秉宽已和解,以后陛下或还会用到我,若是我回朝后继续跟秉宽势不两立,那不就辜负了陛下一片苦心了?”
“父亲,您是说……”
“嗯。我答应了。”谢迁道。
谢正急忙道:“可是父亲,君奴她……”
谢迁道:“君奴这孩子,年岁不大,主意也不少,但她是个有主见的孩子,你问问她吧。当祖父的,也不能全为了家族利益,而牺牲了她。若你只是问为父的意见,为父没有意见……秉宽本性善良,且他将来是大明不可或缺之人,我不反对这桩婚事。”
谢正一想,也是。
人家林瀚作为吏部尚书,嫁的是女儿,而你嫁孙女……
如此说来,咱家还占便宜了呢。
“不过孩子还小……”谢迁突然又感慨了一句。
谢正道:“陛下是说,张部堂要以三千兵马进草原,所带的是大杀器,要以身为诱饵,婚事将会在最近举行。”
“这怎可以?君奴身子骨还没好……”谢迁道,“就算是她也同意,这……合适吗?”
谢正叹道:“或可以先把人送到张府,把事给定下来。”
谢迁突然一笑道:“这样也好,如此,老夫也不会觉得欠了秉宽什么天大的恩情。他自家的人,出手挽救,难道不应该吗?”
谢正差点想翻白眼。
心想,父亲您还真是不吃亏,为了达到此目的,甚至不惜让小孙女嫁给一个比她年长十岁的权贵。
你这是精明呢,还是愚钝呢?也不怕被别人知道后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