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正对能面圣,感觉到无比的荣幸,毕竟从他的官职和资历来说,基本完全是靠谢迁的荫蔽才当官的,他也不求能当到多高的官职,但现在却好像他已经成为皇帝的心腹一样。
在这非常时期,都能见到皇帝。
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罪臣之子,自己的父亲还在为家族受过呢。
“谢卿家,听说前几天,张卿家到你府上,为你女儿治病?”朱祐樘问道。
谢正一怔,往四下看了看,并没见到张周的身影,此时的张周还在完成一些战前的准备,并不是时刻都陪在朱祐樘左右。
“是。”谢正道。
朱祐樘道:“令尊现在身体可还好?”
“还好。”谢正再回道。
朱祐樘笑道:“此番朕出兵西北,打算让令尊陪同,你认为如何?”
谢正心想,这是好事。
但身为儿子的,岂能替年迈的父亲答应这种事?他隐约也感觉到,皇帝这是话说了一半,目的并不单纯。
谢正道:“回陛下,家父年老体迈,经不起旅途奔波,不如让臣陪同在您左右。”
“呵呵。”朱祐樘微微一笑道,“你知道朕让你来的目的吗?”
“臣……不知。”谢正道。
朱祐樘笑道:“朕想给你女儿说个媒,你可有意?”
“这……”
谢正没想到,皇帝的思维也很跳脱,竟能有如此稀奇古怪的想法。
朱祐樘道:“你女儿的命,是秉宽救回来的,而秉宽即将要为大明完成一场旷世的大战,你身为大理寺少卿,朕也可以让你随同在秉宽身侧,为他筹谋。而令尊,就跟在朕身旁吧。”
“啊?”谢正很惊讶。
朱祐樘再道:“这一战,关乎到北方未来数十年甚至是几百年的安稳,关乎到大明的国运,朕有生之年能见证这一切,乃是荣幸。而令尊因为跟秉宽的过节,才有今日。”
谢正心说,陛下您说话还真直接。
家父可不就是因为跟张周相斗,才有了今时今日的结果?但家父现在他已经跟张周冰释前嫌了啊。
“只有你们两家结亲,朕才放心。令尊年老了,这一战之后,无论是他继续为官,或是回乡颐养天年,朕都由他。”朱祐樘道。
谢正一听,这倒是不错。
谢正道:“臣愿意联姻。”
朱祐樘笑道:“朕有说过,是跟谁吗?”
谢正道:“乃是与蔡国公。”
“蔡国公府上那么多人,又是跟谁呢?”朱祐樘接着问道。
这可把谢正给难住了。
要是说皇帝打算给张周的长子张君说媒,似乎也太早了一点,那只有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张周做妾……但以他女儿的年岁,似乎这又太委屈了。
毕竟谢君奴年岁还小,虽虚岁到十五,也算是及笄了。
但张周毕竟比女儿年长了十岁有余。
朱祐樘道:“回去考虑一下吧。秉宽走之前,就把婚事给办了。你女儿现在的身体,应该还没有痊愈吧?”
“已大为好转。”谢正道,“已经能下地了。”
朱祐樘惊讶道:“这么快吗?朕记得,用药是在年关最后一天吧?”
“是,才两天。”谢正道。
朱祐樘啧啧称奇道:“神药就是神药,一两天就能见效,真是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看来你女儿命不该绝啊。”
说到这里,朱祐樘自己脸上也呈现出笑容。
这意味着,以后他的挚爱亲朋基本也能享用这种神药带来的光辉。
“臣愿意接受。”谢正道。
朱祐樘笑道:“你愿意接受就好,要不要跟令尊商议一番?”
“这……”
谢正心想,回去后让老父亲知道,他能愿意?
谢家堂堂的长孙女,要给人做妾,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要是被朝中传统文臣知晓,那还不说他谢迁没原则?
“还是说说吧。”朱祐樘道,“朕从来都不想强人所难。”
……
……
谢正跟朱祐樘交谈之后,随即便被允许回城回家。
他回到家之后,谢迁正在院子里陪同谢君奴走路,因为谢君奴大病一场,平时是不应该出来的,但因为在张周的医嘱中,让她多出来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谢家人知道张周是神医,自然会言听计从。
“大中,怎了?”
谢迁看到儿子回来,走过去,看儿子脸色有些回避,以他这个做父亲的了解,自然要多问两句。
谢正道:“刚奉诏,去面圣了。”
谢迁一听,脸上的笑容淡去,随后便招呼儿子到了小院子平时他自己的房间内。
里面地方不大,就能摆下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也是谢迁回京这几天住的地方。
“怎回事?”谢迁问道。
谢正道:“陛下跟儿说,准备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