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此番刘瑾只是作为军中的镇守中官,而主将则是英国公张懋……连张懋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出海船队的领袖,好在他并不晕船,但人在海上之后他也傻眼了。
我这是做了什么选择?
在出海六七天之后,张懋便病倒了,身体其实也无大碍,只能说是心病太重,想到自己不一定能活着回去,张懋便觉得自己可能是要死在海上或者是死在异国他乡,甚至连安葬的机会都没有。
这天刘瑾跑去探病。
照理说刘瑾是不该跟张懋同在一条船上,这是行船的规矩,要保证有的船只倾覆,别的船只上也有相应的指挥和应对功能。
但刘瑾自己也觉得很悲催,趁着海面还算风平浪静的时候,通过船只之间的缆索,乘坐了预备的救生船只,跑到张懋的船上来。
“刘公公?你……”
张懋看到刘瑾,不是觉得同病相怜,而是觉得刘瑾是来嘲笑自己的。
他现在看谁都好像是敌人。
刘瑾道:“这不,给公爷您带大夫来了。”
张懋咳嗽两声道:“哪条船上没大夫?二十几条船,后面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旁边的钟德才道,“现在的船,不但用船帆,还用那叫蒸汽机的东西,尤其是那钢铁的巨轮,就算是遇到暗礁也不会沉。”
张懋皱眉道:“你试过了?”
“我……”钟德才马上知道,张懋这是心里有气,故意在呛他。
刘瑾道:“听说后续的船中,还有前保国公,还有一些工匠等……”
张懋本来还有些病恹恹的,甚至要死不活的,听到这个,他登时坐起来道:“他夫人也在船上吗?”
“没有。”刘瑾道,“不过军中是有女眷的。”
张懋撇撇嘴道:“我能不知道?”
这次出海,皇帝也特别允许张懋带自家女眷一同前来,平时还在船上负责照顾张懋的起居。
但就算是这样,张懋心里意见也老大了。
刘瑾道:“公爷,咱如今是同病相怜,如此出海至少要两三月才能到新陆地,若是再不顺一些,即便到了陆地,要找到先前驻扎营地的地方,也要再过一两个月。”
“天倒是暖和了……”张懋答非所问一般。
钟德才道:“按照航海图,我们正在往赤道的方向走,就是一直在往南走。这不比北方,气温还是可以的。公爷您放心,再走几天,或许天会更暖和。”
“那就好,那就好。”张懋道,“要是天再冷,我这老寒腿一发,只怕就……”
“死不了。”钟德才翻个白眼,意思是,以为就你有意见?我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