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再次下拜,说道:“郎君自到鄙县以来,凡所做之承诺,尽皆兑现。郎君的重诺守信,在下早已钦佩,岂敢不信郎君之话?唯是未有料到,郎君此般大度,能解人情!”
“解人情”云云,是由曹幹“人之常情”此语而出。
也难怪张适这么不可置信,想曹幹部到了任城以后,对待贫户,固然如似春风护人,对待地主,如那任绪、任贤,却是仿佛雷霆震击,简直就像秋风扫落叶,身为地主中的一员,张适担心曹幹部会抓住他曾为任绪帮凶的小辫子,借机对他进行严厉的惩治,委实亦是不足为奇。
曹幹再次请他坐下,摸了摸短髭,笑道:“张公,我有一话敢问。”
张适只觉轻松了很多,连忙说道:“郎君请问。”
“你担心我会不会因为你曾帮任绪募众此事惩罚你,是不是因为你见我部先后杀了任绪、任贤,将他家的粮、地分给了乡中贫户,由是你忧虑会不会波及到你家,故而你乃有此担心?”
张适犹豫了下,他觉得今天从见到曹幹伊始,曹幹与他说的每句话,都不像是敷衍、客套之话,都像是曹幹实打实的心里话,便决定不做隐瞒,也把心里话说与曹幹,说道:“回郎君的话,在下实是因此而生的担心。郎君诛灭任家,分其田地,开诉苦大会,若雷霆之震,鄙县五乡之民,固然因而欢腾,视郎君如再生之父母,却如我辈者,焉不惶惧,身觉自危?按用郎君所言,这只怕也是‘人之常情’吧?蒙郎君垂问,在下斗胆具实以告,敢乞郎君勿怒!”
“张君所言,确是实情。这的确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张君,我部并非是仅施‘雷霆之震’,我部亦有‘求贤若渴’。只有像任绪、任贤这样民怨深重的土豪劣绅,我部才会诛之,对於像足下这样於乡间素有名誉的开明士绅,我部则是倒履相迎。”曹幹摸着短髭,笑着说道。
张适问道:“敢问郎君,何为‘开明’?”
曹幹示意陪坐在旁的李铁,说道:“李大兄,你来给张君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