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是这么回事儿。……郎君,你说农会对贫户也有利,有什么利?”
曹幹说道:“贫户在乡间占了多数,以农会的形式,把贫户组织起来,贫户在乡间就人多力量大了,那是不是乡间的土豪劣绅,就不敢再轻易的欺负贫户了?还有一点,子君,咱之所以能这么快就在任城县站住了脚,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咱们采取了给贫户分粮、分地这两个举措,但这两个举措,不能一直用。为了咱们对待地主、士绅的‘一分为二’的政策能够得到顺利的推行,眼下最好的折中办法,不是一直的分地,是减租减息。减租减息这个事儿,我已经和你聊过了,是我下一步打算推行的政策。农会成立起来以后,也有助於咱们推行此政。广大的贫户已经组织起来了,甚至不排除有一些贫户会要求分所有地主的地,这个时候,咱们提出减租减息,地主们能不愿意么?减了租子,减了利息,贫户的要求也能得到基本满足。”
刘让听得入了神,拊掌喝彩,说道:“郎君之谋,深谋远虑!”
“建立农会,你不反对了?”
刘让笑道:“好处这么多,如郎君所言,以咱们所行之政,贫户又不会跟咱们作对,我自是无反对之理矣!”问曹幹说道,“唯是蛇无头不行,人无头不成事,这农会成后,谁来为首?”
“我打算把农会暂时设为三级权力的结构。村,……也就是里,是最低一级,乡是第二级,五乡以上,在县寺设立一个县总农会,是第一级。各村的农会,由各村参会之贫户,自发推选会长,得了咱的认可后,便任之为村农会的会长;乡中各村的农会会长,征询过本村农会成员的意见后,共同推举其本乡的农会会长,一样是经过咱们的认可后,即可上任。县总农会的会长,由咱们直接指定或者派出。我料之,参加农会的贫户,不敢说全县的贫户都会参与,但肯定是不会少。这么多的会员,只靠会长,不易管理。我意村农会,会长以下,可再设两人,一人管钱粮,一人管组织、生产,为会长之副手;乡农会,会长以下,可多设几个副手,并从本乡的各村农会的会长中,选部分进入乡农会,组成一个常委,凡有关本乡农会中的各种较为重大的事,都必须经过常委的讨论决定;县农会,亦是如此,会长以下,设更多一点的副手,也设常委,常委从各乡的农会会长选一两个,从开明士绅中也可选上一两个。”
刘让连连点头,说道:“好,好!郎君的这番构思好!……只是郎君,啥是常委?”
“常委就是常务委员的意思。委员不用我解释吧?委任之员的意思。常务也不用我解释吧?日常之事务。”说着不用解释,曹幹还是把常委分开的常务、委员这两个词给解释了一下。
刘让听懂了,说道:“我明白了,就是负责日常事务的官吏之意。”
“即是此意。子君,你觉得怎么样?”
刘让说道:“就一个字,郎君,我觉得真是好!郎君的这个三……,什么来着?对了,三级权力,构思的好啊!其中最为妙者,里、乡两级之会长虽可由本里、本乡推举,却须经咱们许可,这点最妙!咱们对各乡的情况,定是没有本乡人清楚,这种办法,既保证了所任之会长,能是本里、本乡之有威望者,又保证了不会所任非人,不会出现结果任命了个与咱不对付的人当上了会长。且及,选开明士绅进入常委,这也是一招妙策!有利於咱一分为二此政。”
“子君,你若是无有异议,你今天回到县寺后,可将我的这个打算,与苏先生说说,听听苏先生的意见。苏先生要是也无异议,咱们事不宜迟,你们县寺这两天就将此事推行起来吧!”
刘让应诺。
说完了这件事,两人又谈了会儿曹幹定下的那“六条之政”中,分衣之外其余诸政现下的推行、进展情况。没注意时间之流逝,不觉已是谈到傍晚。
曹幹留刘让在营中吃了饭,亲自把他送出营外。
刘让自还县不提。
当晚,曹幹把胡仁、王敬、戴兰、李顺等叫来,让他们刘让送来的冬衣拿去,分给部曲,并下了一道命令:“明天各曲出两屯部曲,加上新部曲,由大李大兄,你亲自带队,下去各乡!”
李顺问道:“小郎,下乡干啥?”
“下午时,子君来了,我听他说几天的雪下下来,乡间的路都被雪积了,深的地方,两三尺厚!县内还有民宅被雪压塌的,乡间民宅被雪压塌的必然也有。明天下乡,两件事,一个是把乡路上的积雪清了,一个是民宅被压塌者,你帮着重筑个房,若有死伤,给以慰问、治疗。”
胡仁、王敬大眼瞪小眼。
挠着头,胡仁说道:“校尉,扫雪、筑房这事儿,咱也管?”
“胡大兄,扫雪、筑房是小事儿,小事儿却能换来大民心啊!”话到这里,曹幹蓦地心头一动,他寻思想到,“我若是把那面旗帜打出来?”令道,“大李大兄,你今晚令人,加急制几面旗帜出来。明天下乡的时候,把这几面旗帜分给各屯,每屯都打上一面!”
李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