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打算给我阿父说这事儿的。”
任绪从父问道:“那你要与你阿父说什么?”
“我要请我阿父去找县君,请县君遣派县兵出城助我!”
任绪从父吓得腿都软了,他说道:“子延,县兵也没多少人啊!而且县兵的战力也不行啊!几个月前,郡北那股贼来到咱县后,你见县兵出去打了?县兵压根就没敢出城啊!”
“县兵没敢出城,是因县尉胆子太小!将熊熊一窝!只要我阿父能说动县君,这一场仗,由我带头,县兵肯定就不一样了!无非一两干贼,合以咱的宗兵、捅破天的部曲,加上县兵,再加上各乡豪强的宗兵、徒附,我再把咱乡中的乡民调集起来,怎么说也能得部曲数干!还不能与他打上一打了?哼,老子就算赶不走他,也把他打疼了!叫他不敢再欺辱我家!”
越说,任绪越起劲,算来算去,还真是,他有可能得兵数干。
驻於城东的那支贼寇,总共不到两干人,他若是果能得兵数干,那这支贼寇有啥可惧?
任绪又重重拍了下案几,说道:“他娘的!敢抢了我家的粮,分给泥腿子?把老子当面团揉?老子可不是病猫!老子把他的贼窝挑了!”令堂中又一奴,说道,“你派些人手,明天去东乡,散在各里中,给我盯紧了。明天贼寇若是又去东乡分粮,你就立刻禀报与我!”
任绪从父问道:“子延,你这又是想干什么?”
“哼,捅破天的部曲、县兵可能一时难以聚齐,明天贼寇若是仍敢去东乡分粮,老子就亲自带人杀过去,抓些贼子杀了,把咱的粮抢回来!……不,不是抢,他娘的,这叫物归原主。”
任绪从父面如士色,说道:“子延,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你还是先给你阿父去封书信,问过你阿父意思再说吧!子延,贼寇今日虽是往东乡分粮,可说到底,东乡乡民不是没一个去领的么?你又何必……”
“你别再说了!我阿父留下你,是叫你辅助我守住坞堡、看好家业,不是叫我听你的!我的主意已定!”任绪铺开竹简,提笔开始给任贤写信。
任城县虽是城门紧闭,到今日城门未开,但城上现增了吊篮上下,内外书信,可经吊篮相通。
待他将信写罢,令了一奴进城送信,任绪的从父发了会儿呆,作出决定,他也要进城!
不能由着任绪胡来,他要进城去,当面向任贤说明现下的情况,阻止任绪向贼兵挑衅。
……
次日。
任绪一大早起来,叫齐了宗兵、徒附,候於堡内的空地上等待,自也在堂上坐等。
却是等到下午,被派去到东乡的奴仆们相继回来,皆向他禀报,今日不见有贼再至东乡分粮。
任绪狐疑想道:“莫不是贼寇得了风声,知我今日聚集精勇,要去打他,他怕了?故是今日不敢再至东乡?”哼了声,令道,“且先便宜了他们!尔等现出堡去,为我请诸乡大姓来见!”
请诸乡大姓来见,为何者?
自是为实现他昨日决定的“再加上各乡豪强的宗兵、徒附”之此条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