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公身干金,唯恐公出意外!并及公‘设伏杀贼’此策,亦不得用矣。程公,下吏愚见,还是早撤吧。”
程笃心意甚决,不肯听从,说道:“贼众今踞薛县,与我城近在咫尺,且已犯过我城,能否稳住我城士民之心,待贼来寇时,足能保城不失,等到鲁县援兵到来,从以使全县士民不陷贼手受害,如今全都要看今日我之此设伏杀贼此策,能否得成。事关重大,干系到全县数万生民,万万不可功败垂成,我一身何足惜!不过你提及设伏,却也不知县君处,设伏的怎么样了?倒是须得去问一问,和县君通个气,请他现即做伏击准备了。”也不选别人,就挑了建议他现在便鸣金收兵撤退的此吏,令道,“你即刻赶去设伏地,将我此话禀与县君!”
这吏劝不动程笃,没有办法,只好接令,不敢耽搁,便骑上马,奔北边的设伏去也。
……
程笃的勇气可嘉,随他出城的蕃县县兵也确如王敬猜测,的确俱是蕃县现尚存之县兵中的胆大敢战之士,其内有正规县兵中的勇士,有从临时征募到的丁壮中选挑出来的本为轻侠、恶少年一流的勇士,并且“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出战前,程笃赏给他们的钱财也足够得多。
可问题是,胆子大、敢於战,是“主观”上的东西,当主观的“胆大敢战”,碰上了客观的“技不如人”,纵使主将“再拖延一会儿,多打会儿”的意志有多么的坚决,纵使刚开始接战时,靠着个人的武勇、勇气,犹能支撑一二,可随着战斗激烈程度的升级,随着进入战场的郭赦之、丁狗两屯的战士越来越多,战场上各个战团的县兵,没过多久,就都支撑不住了。
单论个人武勇的话,随程笃出战的这些县兵,不少都不逊色於郭赦之、丁狗两屯的部曲,甚至有强过郭赦之、丁狗两屯部曲的,唯却是战场交锋,靠的不是个人武勇,主要靠的是阵型配合。阵型配合这块儿上,郭赦之、丁狗两屯的部曲,显然是要胜过出城的这些蕃县县兵。
……
南梁水北岸。
王敬眼见郭赦之、丁狗两屯的战士,如似下山之猛虎,进入战场,进入各个战团后,若打个比方,简直就好似是如“风卷残云”,原本追着本曲战士、老弱不放的那些蕃县县兵们,只短暂的抵抗过后,最先是西边战场上一个战团内的蕃县县兵溃散而逃,紧接着,西边、东边十余个战团内所有的蕃县县兵,尽皆宣告落败,三二百蕃县县兵无不败退而北!
举目四顾,北边这片偌大的田野战场上,处处可见往北边逃跑的蕃县县兵。
大多的战团离得略远,郭赦之、丁狗两屯战士进入战团后的战斗情形,王敬不是能看的很清楚,但西边那个蕃县县兵最先崩溃的战团,距离南梁水的北岸不算太远,攻击这个战团的郭赦之屯的战士是怎么打的,王敬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个战团起先敌我双方的兵力对比,分别是王敬曲的部曲约二十多人,追击这二十多人的蕃县县兵约三十人上下。在被追击的情势下,王敬曲的这二十多部曲,早无队形可言,真就是如被追赶的鸭子,极是散乱。因为散乱,压根组不起抵抗的阵型,故追击他们的敌人虽不比他们多多少,而在郭赦之屯加入这个战团之前,此二十多王敬之部曲,完全只是处在挨打、被杀的局面中。仅王敬所见,不到一刻钟内,这二十多人中就相继有三四人被杀、被伤。
郭赦之屯攻击这个战团的战士,终於杀到,进入这个战团的战斗中后,局势顿时得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