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就有点扯淡了,天南地北八竿子打不着的几件事非要联系在一起,你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鼎羽咬了一口烤的半生不熟的肉,道:“我也说不好。”
“走到这一步,早就脱离了咱们能控制的范围,只能等左三爷回来再说了。”
胖子擦了擦油手,起身回到帐篷:“得,踏实的吃吧!正好有三天缓冲,身上的伤也能好利索。”
鼎羽摸了摸自己被电伤的手臂和焦黑的脸,阵阵的疼痛和麻痒实在有些难以忍受。
看着没事人一样悠哉悠哉的回到帐篷胖子,不由的有点羡慕这货居然能屏蔽痛觉。
当夜,睡的迷迷糊糊的鼎羽忽然感觉身上奇痒难忍。
似乎有无数的小虫子在自己的骨头、内脏里不断的啃食。同时再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感觉甚至比被“夔牛”电倒肌肉痉挛还严重。
目不视物满眼都是各种奇异的不断变化的花纹,耳朵里传来各种各样的古怪的声响。
只有清醒过来的大脑勉强还能运转。
鼎羽迟钝的大脑第一反应就是——中毒了。
不断的调整自己不受控的呼吸节奏,闭着眼睛慢慢尝试控制自己的身体。
其实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浑身麻痒的干扰下,时不时被打断的呼吸节奏终于慢慢的平稳了下来。
虽然眼前飞舞的线条和花纹慢慢的消失,可是看到的一切依旧是扭曲变形,像是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无数杂乱的信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似乎要将自己的大脑填满。
勉强翻了个身想要坐起来,喝多了一般的眩晕感、失重感让鼎羽清楚无论是不是中毒,现在自己大脑对于空间、图像的感知肯定是出了严重的问题。
只剩下那种自内向外,忍无可忍的麻痒。
张了张嘴,也不知道发出了声音没有。
只是隐约看见一个奇形怪状的物体向自己走来,紧跟着就是一片黑暗降临。
处于黑暗中的鼎羽大脑反而变得清晰了许多,感觉不到肉体上那不忍受的麻痒和疼痛,耳朵听到的那时断时续的轰鸣声也消失不见。
黑暗中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不断飞舞在眼前的五颜六色的条纹。
终于又可以思考了,刚才那种除了身体,连大脑都不受控的感觉太可怕了。
大脑开始正常工作,陷入昏迷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鼎羽马上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自己一定是陷入了某种层面的昏迷当中。
也不知道胖子和李队的情况怎么样。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中毒的?是左三爷下的手?萨满的诅咒?还是在“夔牛”的洞窟里就中毒现在才发作?
按理说以自己的体质,几乎可以抵抗大部分所谓的“毒素”,为什么这次的反应不一样?
似乎唯一能够让自己陷入幻觉的就是直接作用于大脑的“孢子雾”,难道三爷占卜时候钻进自己身体的黑雾就是“孢子雾”?
眼瞅着就要完成任务的时候,放毒把自己弄死实在有点不符合逻辑。
可左三爷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鼎羽无视了眼前像是没信号的电视机一样闪烁的杂乱图形,慢慢的思考着。
忽然发现一直被自己忽视的眼前杂乱的图形产生了某种奇怪的变化,这是鼎羽从没见过的一种变化,似乎包含着某种玄妙的规律。
那些线条不断重叠、变化的过程,就像在向鼎羽展示某种规则。
可鼎羽无论怎么努力思考都无法把握住那种感觉。
渐渐的随着注意力的集中,那些飞舞的线条反而变得越来越模糊。
眼看就要抓到那一丝模模糊糊无法触及的关键,这些模糊的线条逐渐组成了胖子那张可恶的大脸。
郁闷的鼎羽企图伸手打散这张大脸。
“啪!”一声脆响,紧跟着耳朵里传来胖子清晰的呼痛声。
“你大爷的!”胖子哼哼唧唧的骂道。
鼎羽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刚才那一巴掌实打实的抽在了胖子的脸上。
感受着掌心反震的麻痒感,身体上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也消失不见。
视觉、听觉、触觉很突然的就恢复了。
揉了揉眼睛,帐篷顶部的支架和篷布上的露水清晰可见。
透过帐篷已经可以看到外面照射进来的光亮。
一双手托着鼎羽的脖子将他扶了起来,胖子的大脸再次出现在眼前。
伸出一根手指在鼎羽眼前晃了晃,问道:“能看见不?说说这是几?”
鼎羽推开胖子的手没好气的回答:“一边去,再比划,信不信我给你丫撅断?”
胖子长出了一口气,坐倒在鼎羽身旁:“矮油我去,吓死爹了。”
刚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