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骄傲的人,不愿意不战而降。
骄傲的人都有点倔强。
胡林翼已经算是其中比较圆滑的。
左季高也是这样的人,因此他能够理解胡林翼的想法。
“贶生,你这是要步我的后尘啊。
我当初要是能够早点下决定,长沙城那上万百姓就不会枉死。”
左季高叹了一口气,带着自责的语气道。
“季高,咱们在本质上还是一类人,你知道光靠这样是服不了我的。
川蜀乃是四塞之地,易守难攻,即使护卫军的武器更厉害,他们在川东险要的地形上也发挥不出作用来。”
胡林翼道。
护卫军占领湖南之后一直没有对川军发动进攻。
因此胡林翼对护卫军的实力,还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唉,贶生,你是指夔州沿江的那些军寨吗?确实有些麻烦,但也仅仅是麻烦而已。
我护卫军有专门对付这种山地军寨的办法。
就算是你的主力可以在这里拖住护卫军,入川也不是没有别的路,我们难道就不能走贵州,然后入云南,从昭通到泸州、叙州吗?”
左季高的这条是川南路线,叙州、泸州都是长江上游的府。
但是打下贵州,谈何容易,贵州的山路难行,就是穿过贵州走到云南都不知道要多久,更何况沿途还有清军守卫。
因此胡林翼笑道:“那都不知道是多久之后的事情了,我们还是来眼前的事情吧。
你有什么办法破我的数百里联营?”
左季高在心中冷笑,胡林翼啊,胡林翼,你还是这么自负。
“贶生,要不咱们打一个赌,我要是能够在半个月内破了你这沿江八百里联营,你就不要再继续浪费川饶性命了。”
左季高用的是激将法。
胡林翼听了出来,但是依然接受了这个赌局。
接下来的时间,左季高就住在胡林翼的府上。
就连周氏也跟着住进来,两家人好的跟一家人一般。
只要不政治上的事情,左季高就还是胡林翼最好的朋友。
其实在看到曾国藩的信之后,胡林翼心中的执念就放了下来。
毕竟,连曾国藩那样的大牛人都能放下,他还有什么放不下。
人家可是官至礼部侍郎。
但是他还是想要等等看,看左季高会怎么做。
夔州的三峡,江水湍急,只能行驶船,而且在很多地方,必须要纤夫拉着才能通过,而在这些地方,胡林翼已经让手下兵马占据险要之地建立营寨。
纤夫无法通过,自然也就没有船只能够通过。
他知道华族的水师厉害,但是他不相信有什么船不需要纤夫就能在三峡上逆流而上。
湘江之上,一支船队向下游驶去。
这支船队的样子有些古怪,不像是战舰,船底很平,吃水不深。
但是上面却有多个烟囱。
长江水师的一部湘江水师已经在宜昌府等候多时了。
这支奇怪的船队便是上游船厂赶制出来的大马力拖船。
这种船上几乎全都是发动机,为了增加马力,拖船第一次采用了大马力柴油机。
四台大型柴油机被装在装甲船舱郑
所以这些船的烟囱看起来比较短,而且伸到了两侧。
拖船到了宜昌,拖着装甲炮艇就向上游行驶而去。
胡林翼的阻击主力主要布置在巫峡。
因此炮艇编队顺利地通过了西陵峡。
接下来在巫峡,他们遇到了胡林翼的三板斧。
第一板斧:布置在两岸山坡上的炮台,率先发动。
只不过护卫军的装甲炮艇,不是清军的老式火炮可以对付的。
而炮艇上的主炮却可以轻松地敲掉暴露的清军炮台。
三日时间,护卫军连破清军十三座炮台。
陆地上,步兵跟着炮艇编队的后面,一步步推进。
胡林翼的第二板斧来了,编队遇到了铁索横江,船上早就做了准备。
拖船上的吊臂将铁索吊上来,放到火炉之中加热,高温加热之后的铁链再也没有原本的硬度。
用特制的铁钳一夹就断。
到了乌山,长江进入最险要的地方,关键是这里的水下面还有礁石。
胡林翼让人在礁石之间狭窄的通道中沉下装着巨石的船只。
这下他要看看,护卫军还怎么过。
左季高平时就跟胡林翼在府邸中下下棋。
胡林翼接到的军报也会给他看。
得知护卫军被挡在乌山之时,胡林翼洋洋得意,自己终于扳回了一局,忍不住想左季高炫耀。
左季高却面不改色,同样笑道:“哈哈,贶生兄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