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云单贡布坠马,月依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担忧和在意,只是轻轻的摇着头:“不去了”
对月依的冷淡,奴婢也好像事先就已猜到了一般,得到了答案就向月依双手合十,下跪之时祈福着说完一声:“佛祖庇佑夫人安乐”后,就离开了月依的屋子。
在月依转过身继续看着没有夕阳,只有低沉的乌云和远方的雪山时,她的房门却又被人悄悄的打开。
蹑手蹑脚的脚步声,让她猜到了是谁,头也不回地反着吓唬了起来:“你来这儿?不怕被你哥哥骂了?”
因为被察觉使得捉弄月依的心思落空后,云单阿雅有些闷闷不乐,嘟着嘴坐到月依身边说道:“姐姐真坏,知道是我,为什么不从进门的时候就拆穿我,害我以为今日真的能得手了”
“是你不长记性,每次都被发现,还是要试一试”月依没了继续枯坐的心思,转身走到了煮好的奶茶前,也为云单阿雅满了一碗。
云单阿雅浅尝一口后,还未顾得上嘴角牛奶的痕迹,就感慨道:“哥哥真是喜欢姐姐,这么好的茶,竟然用来和着奶煮,我阿爸都不舍得给我尝一尝呢。”
“你怎么进来了?”
“阿爸听说哥哥在城外坠马,就赶来了,我混在阿爸后边溜进来的,哥哥坠马,他们都忙着去那边,我就可以跑来姐姐这儿和姐姐说说话呗。”
云单阿雅是大昭寺里人尽皆知的小魔头,对待奴婢比起她的哥哥们还要心狠手辣,当年才十岁,就因为一个奴婢在她摔了跟头哭鼻子的时候笑了一声被她听见,就亲自吩咐让人当着自己的面剜了眼睛刮了心肝而名传于大昭寺内外。
可难得的是,对月依,她倒是心服口服的很,月依眼里的云单阿雅,也不像是人人都想躲开的小魔头,反倒总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月依对云单贡布的事,漠不关心,但很想从云单阿雅这里,听到关于大昭寺外的只言片语。
“阿雅,这几日,你有没有听说过外面的事啊?”
已经被云单贡布亲自吓唬和她阿爸再三警示而消了胆气的云单阿雅此时只连连摆手说道:“不,不知道,姐姐每次都只问我这些,是不想和阿雅一起说说话么?”
“好,只陪你说说话。”
云单阿雅年纪尚浅,论起智谋武功,自然不堪和月依一概而论,论起心计手段,也当然胜不过月依,在月依几次三番的旁敲侧击下,这位唯一能告诉月依大昭寺外发生了何事的云单家小姐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就露了馅。
“阿爸说,迪庆寺已经被哥哥们打下来了,可我问阿爸,大哥哥和阿珠哥哥什么时候可以回来,阿爸又总说还早。而去这两日,阿爸总是唉声叹气,像是出了什么大事,在家里动不动就斥责奴婢,我阿爸从没有一天之内杀了三个奴婢去给佛祖献祭过。”
“阿雅”月依此时的心已然不在这座大昭寺里,他攥着云单阿雅的手,十分难过的问道:“定然没事的,阿雅的哥哥肯定可以从迪庆寺活着回来,有没有南诏的消息?我在这儿待得太久了,也好想家。”
“姐姐还说呢”云单阿雅提起此事就是一肚子的气,当初她让月依骑着自己的马跑回南诏,月依不肯,此事后面被云单贡布察觉,害得她如今也时常不得自在。
“当初让姐姐自己回去,姐姐不肯,还害了我”
“我肯定不能随随便便的回去,我若是回去了,云单家和南诏,还会打仗的。”
云单阿雅突然将身子向月依一靠,神神秘秘的说道:“我只是听说,好像有一个对我们云单家很好的大王,死在了南诏,阿爸听说后,还把几个阿叔们喊到了家里,说是大昭寺怕也不安定了。”
“大王?是不是姓木?”
“我不知道”云单阿雅坐了回去,一脸无辜的说道:“我只知道姐姐的哥哥是南诏的大王,姐姐,阿爸说我们大昭寺离大哥哥们打仗的地方很远,隔了千里呢,可是看他这几日总是唉声叹气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月依沉默了,原本寂寥的心里,却萌生了一股奇怪的念头:“若是有个人在的话,大昭寺,或许也不算太远。”
所以,是你来了么?月依没法再平心静气的待在这里,她想出去看看,内心深处那股强烈的预感,好像在很久之前,她也有过。
大昭寺的天色很快阴沉下去,双目眩晕坠马的云单贡布回到城中被府中的医官诊治一番后,也渐渐恢复了气力,他很清楚,有些事定然瞒不住,所以把一众留守在大昭寺里的云单家臣们统统召入了云单宫里议事。
面对雪山而建的云单宫显然不及红教最尊贵的法王多朗嘉措曾经的坐禅地昌都城来得宏伟壮阔,但在此间的天地交汇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