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笑道:“长安黑市里有我的人,而洛阳黑市里有你爷爷杜春琦的人。皆有朝廷背景。谨慎的柴世荣才不会去冒这个险呢!他可定让别人赚两手,也不愿意暴露一点蛛丝马迹!”
杜祖琯道:“不是。不对呀!齐国哪里来的那么多我经纬票号的银票?即使有那位手眼通天的中间人在,想要在齐国那边弄到大量的汉国银票也不容易吧?”
“那就得问你爷爷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永铭看着杜祖琯笑了起来。
杜祖琯不太高兴地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
杜祖琯指着刘永铭的脸问道:“你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哪里可能没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想说、想说齐国那边经纬票号的银票是我爷爷给他的?”
“我可没这么说!”
“那你什么意思?”
刘永铭笑道:“我意思是,给是不可能给的,但是换倒是可以换一换!”
“不可能!我爷爷要他们齐国的银票又有什么用?”
“可以让汜水高家拿到齐国去换回货物,在洛阳、长安销售呀!当然,这都不是他真正的的目所在。对于杜春琦来说,只要能把经纬票号的银票往齐国扔,即使是把齐福票号的银票拿回来当草纸擦屎,他也是愿意的!”
“你胡说!”
刘永铭笑了一笑,说道:“可偏偏这个时候却出了一件事情!”
“你又知道什么了?”
“齐公子前段时间偷偷地来我汉国了!我发现他居然带了许多齐福票号的银票过来!咦,你的表情可很有意思呀!你想到了!”
杜祖琯将头一缩,把帘布一放,呆在车厢里不愿意出来了。
她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不爽地说道:“你少来套我的话!”
刘永铭却是反身去掀那道布帘,而后说道:“我不是想套你的话。而是想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不爱听!”
“你不爱听也得听!”
刘永铭又轻笑了两声说道:“齐公子之前可没来过汉国,这可是他第一次来关中!那么,以前齐国那位大人物与你爷爷之间的银票兑换又是通过什么手段交换的呢?”
“我不造!”杜祖琯反感地应了一句,语速太快,把“知道”给说成了“造”。
刘永铭接着说:“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以前的交易一定不是通过齐公子之手!毕竟齐公子是秘密前来的,能隐密一些便隐密一些!能用以前的方式兑换,又何必让齐公子倒手呢?这里却是有两个可能!”
“你爱说什么便说什么吧!”
“第一种可能,是齐公子想要将杜春琦发展成他齐国的自己人,所以这一次便由他来兑换,以这种方式去接触杜春琦!可这里面又有一个大问题!”
刘永铭见得杜祖琯生气地不接话,他只得自己继续说道:“那位齐国手眼通天的中间人是否真的会把这事交给齐公子去做呢?或者这么问吧,他是否会担心自己与周太子的关系暴露在齐公子的面前?黑市交易是见不得人的,他就只交易汉国过来的赃物?他齐国自己这边的这种生意他就不做了?舍近求远?”
杜祖琯被刘永铭一提醒,这才转头,认真地看着刘永铭,等着刘永铭自己的回答。
刘永铭笑道:“把这事交待出去,且不就是把自己的性命与软胁交到对方的手中了吗?那位大人物以后在齐国世家之中还怎么混?均得听命于齐公子行事咯?柴世荣可不只是在汉国有遗臣,在齐国的遗老遗少也不少呢!”
杜祖琯想了想,说道:“不是那个中间人的手笔?”
刘永铭说:“所以,也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了!那就是齐公子带过来交换的银票根本就不是那位中间人带过来的!那么齐国还有谁会有这么大量的银票用于兑换呢?或者再问得直白一点吧,除了那位中间人,还有谁会在齐国做银票互兑、汇票结算的生意?”
杜祖琯深吸了口气说道:“齐福票号!是田济楷!他也想赚这一笔互兑及汇票结算的银子!”
“只能是他!而且我可以肯定,田济楷还是刚开始做这个生意!如果他做得久,也根本不用齐公子出马,派个小掌柜过来与杜春琦交接一下也就行了。毕竟你爷爷的信誉还是很好的,不怕被这老头吞了钱!齐公子带回去的银标则可以从侧面佐证我的话!”
“佐证?”
“曹相那里与我递了话,杜春琦一定是老早就想在齐国开分票号了,几万两银票他还是十分愿意互兑的。或者说,那些个银票全都吞下来对于杜家来说根本就不是太大的问题。这只能说明,齐公子带回去的那些银票就是杜春琦给齐公子的好处!”
杜祖琯问道:“他一个齐国皇子,还会要这几万两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