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二品是茉莉墨鱼卷。干墨鱼泡发以后,味道极鲜,用茉莉花茶的茶香合炒,是清脆又爽口呀。这两道都是关中难得的佳肴,只是这两品菜皆是热热爆炒,要趁热吃才好吃,严销侯爷,请吧!”
“好好好。”
严真祁这边刚要动筷子,刘永铭便又拱手说道:“刚刚布宴之时,本王试尝了两口未熟之菜,肚子有些不舒服,严小侯爷自行慢用,多与柳先生说说话,本王去去即回。”
“好。”
刘永铭向着坐在严真祁对面的陪坐的柳先开使了个眼色,而后便站起身来匆匆地赶了出去。
珏瑶姑娘跟在他的身后也走了出去。
一出了宴客厅,刘永铭一边向前赶路一边问道:“他在哪?”
“就在偏房里。”
“快。”
刘永铭快步向着前院而去,不一时便来到了偏厅。
偏厅里坐着一个人,那人身上身着粗布麻衣,一下子让刘永铭有些不敢认了。
因为之前他都是穿着儒袍的,虽然儒袍破旧了一些,但气质却是放在那里,与贩夫走卒绝对不一样。
他今日的穿着虽是力夫打份,但坐在椅子上喝茶之时,却是显得极为文雅。
这与他身前的地上还放着的一副担子格格不入,也与他此时的做派显得突兀非常。
那副担子的扁担是用半竹制成的,即是一劈成两半的竹子自然不可能在里头藏着什么兵器。
篮筐也是竹编的。
竹编的东西就会有洞隙,但篮筐里铺上了一层白布,上面又盖上了一层白纱布,根本就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
这白纱布可不是透明纱,而是那种专门来用做豆腐的那种厚纱布,可以漏水,视线却透不下去。
刘永铭从偏厅外面走进来之时,那人便马上放下了茶碗,拱手回礼了起来。
刘永铭走到那人身边拱手言道:“丰先生来了!平日里请你进府你却是不进,今日总管是把你请进来了!唉,要不是刚刚我宴客厅里还有其它宾客在,而你又因身份隐晦不好见外人,我定是要拉你去上宾之首位坐着的!”
丰不收低头拱手说:“六爷厚爱了!”
“上一次在南城外面的树林里丰先生可曾受了什么伤?那鸠摩罗好生厉害呀!”
“不曾受伤,他的内功虽强,亦能与小人过上那么几招,但还不至于能把小人打伤。”
刘永铭笑道:“那是呀,丰先生武功盖世,自是无恙,不知今日到访所谓何事?”
丰不收言道:“我家主人派小人来给您送样东西!”
“送东西?”
刘永铭说着向着丰不收身前的那一担东西看了过去。
丰不收伸手将封在篮筐上的两块白色蒙布都给取了下来。
只见得那两只篮筐里被塞满了的东西,而且还在烛火之下发着点点金光,像是龙麟般令人夺目。
刘永铭并不认得这是什么:“这是……”
丰不收言道:“六爷您忘了,有一次小人与您说过,我家主人欲送您一件甲胄!”
刘永铭深吸了口气:“乌金大叶龙鳞铠!契丹皇帝的那件战甲!”
“正是。这副甲胄乃是水不流拿来向我家主人换取宫中地图用的,我家主人不好此物,而六爷您又有大利相认,故而相送!”
刘永铭问道:“周太子这是何意?”
丰不收笑道:“没什么,就是送您一副战甲,是之前说好了的。”
刘永铭摇了摇头:“不!周太子他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事情。我不是说他要图谋些什么,而是……”
丰不收赶忙打断刘永铭的思路说道:“还有一船粮食,即日会就到!”
刘永铭笑着说:“加上这一船可就就超过十万担了!”
丰不收道:“您那里好似还不缺银子吧?”
“银子是不缺,就怕周太子没有太多的粮食了。把人家齐国军粮都搬空了也不好吧?若是事发,可是会牵连到许多的人!”
“所以,这是最后一船了。”
刘永铭摇头说道:“丰先生可能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这还不够!”
“正如六爷所言,要是真搬空了齐国的粮仓可不好办呀。”
刘永铭笑道:“富贵险中求,凡事临了自有办法的!”
“六爷您知道的,这是齐国军粮,我们可做不了原货主的主。”
“那麻烦丰先生回去与周太子言语一声,那边却是出了问题,本王这边可以帮着平账。”
“平账?怎么平账?”
刘永铭呵呵笑了两声言道:“平账之法不可与说,但周太子一定能想得到的!只要他与齐国人愿意,本王这里很乐意帮忙!”
丰不收想了想拱手说道:“即是如此,那小人必定为六爷传达到。即是再无他事,那小人便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