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先生!”
刘永铭唤了一声,伸手向着珏瑶姑娘招了招。
珏瑶姑娘会意过来,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银票。
“丰先生即是进了王府,这张银票还望收下。倒不是为了别的,出入长安乃至进入关隘,必是要有所打点花销的。周太子那边会理解您收这份银子的。”
丰不收想了想,接下了银票,而后又拱了拱手,这才离去。
刘永铭并没有去追,而是站在原地看着丰不收离去。
珏瑶姑娘见得丰不收已离开,不解地问道:“爷,奴婢有件事情不明白。”
“说。”
“您每一次见到丰不收总是想给他一些银子,可他每一次都不收。”
“想送他银子是爷我的心意,没别的意思。他不收是因为他不想让周太子误会什么。”
“可丰不收这一次却是收了银子!是不是奴家可以……”
“不可以!”刘永铭马上回应道:“这个人别说是你了,爷我都收陇不来!刚刚说了,送他银子只是爷我心意,你若是敢在他面前说出半句让他背叛周太子的话,那爷我便算是失去你了,这后半生只能在回忆里想你惦你。即使给你绕多少黄纸也无液于是,万不可成千古恨呀。”
珏瑶姑娘脸色一红,明知刘永铭说的是丰不收会杀自己,但刘永铭的话却显得十分暧昧。
刘永铭摇了摇头说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什么事?”
刘永铭再次摇了摇头。
正当刘永铭正在冥思苦想之时,他的耳中好似又听到了一些什么。
刘永铭连忙将头转向又看向了偏厅大门前。
只见得丰不收从外头又走了进来。
刘永铭拱手问道:“哦,丰先生,您又回来了。可是周太子那边还有什么交待?”
丰不收并没有走得太近,而是犹豫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无功不受禄,所以想与六爷您言语点什么,算是不白拿您的银子。”
“还请丰先生请教。”
丰不收道:“六爷是不是要去榆林府?”
“丰先生如何知晓?”
“太穹真人随齐太子去了齐国,他临走之前与我家主人见了一面。他们说话,小人听到了。”
“丰先生不必与我说你们的秘密,我了解的。”
丰不收言道:“非是什么秘密,之前在城外树林之中六爷您已经知晓您王府里有一员他人密探潜伏其中。小人知您要去榆林府之事,皆是那员密探探听所得传入我家主人耳中。”
刘永铭笑道:“我知那人是谁,还请丰先生放心,我会小心行的。”
丰不收不放心地说道:“您要小心的非是那员密探,想来六爷您也不会将他带到榆林府去的。”
丰不收虽然说话只说一半,但他很明白地说明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这一趟榆林之行是有危险的。
刘永铭言道:“我出行以后,王府里的一应事情已然交待下去了。瑶儿亦是会帮爷我看住那个人。只是因为一个情字,使得爷我并未曾向她动手。”
丰不收道:“我要说的亦非是此事。”
“那是何事?”
“您去榆林府之时,路上小心一些,多带府卫!莫要一个人出行,望六爷切记!”
刘永铭眉头一皱,正想发问,那丰不收又一拱手,说道:“告辞!”
“我送送丰先生!”
“不必!”
丰不收走出厅外,一个转身运起轻功,没一会儿便消失于黑夜之中。
刘永铭走到偏厅门口,看着丰不收远去的方向,冥想着什么。
珏瑶姑娘跟到刘永铭的身边说:“爷,您、您还是不要去了,连丰先生都这么说了……”
刘永铭摇了摇头说道:“出行皆是危险重重,榆林府那边强寇如林,可是……可丰不收不当与我说这些呀!袁魁已死,曹相与爷我近日有所合作,大哥、三哥他们不至于会买凶,且我们兄弟虽然有所嫌隙,还不至于性命相搏,需要用到行刺手段……”
珏瑶姑娘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经纬票号的杜春琦?”
“不会是他,他没这么大的胆子。我若是一死,长安城一半的商贾必然周转不开。那些商贾若是成片地倒下去,自也是还不上他经纬票号的银子,甚至会去挤兑他经纬票号,那杜家的局面便更加难堪。整个长安城,只有杜春琦一个人是最不希望爷我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