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兵马司这边还有一些交接的事情没做完。
不追吧,又觉得刘永铭那边可能会生自己的气,他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只得将椅子扶了起来。
他此时又好似明白了什么叫作神仙打架。
一个案子牵扯到了这么多派系,所有人都绞尽脑汁想用这个平白无奇的案子做点什么文章出来。
只要有一个不小心,或是应对失措,该派系就得因此而完蛋。
这样的小细节在太子党与大爷党之间其实隔三差五的都会发生。
路不直对朝廷里的人物接触的也不是很多,并不了解这些事情,但此时他却是对刘永铭的做法感到了一些佩服。
谷从秋与刘永铭之前在衙门口商议过这件事情。
谷从秋问了一个方向,刘永铭回答了一个北字。
此时路不直才明白二人对话的内容。
即是二人之前就商量好了,刘永铭为何又要发脾气呢?
这是因为刘永铭不想让谷从秋在刑部里不好做人,向他发脾气可以减少方孝夫等人对谷从秋的排挤。
二来,客人在还价以后,店主明明已经赚了许多了,却一定要说这么还价自己赚不到钱,多少再加一点。
如此才能给客人一个心里平衡。
刘永铭现在做的正是这样的事情,他越是生气,三爷党越是高兴,那么他们就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刘永铭安排下的了。
刘永铭这一走,司马义等人则是痛痛快快地笑出了声来。
谷从秋言道:“即是如此,那我便去将我那份卷宗拿来给司马侍郎您了。”
司马义笑道:“谷侍郎好算计呀,你把人给判了,却叫六爷来恼我,怕是以后我在六爷面前就没好日子过了!”
“他一个不管朝务的散闲王府其实不用怕他。平日里与他客气几句便是了,在朝上不乱说话,他也不能把我们如何。司马侍郎还请放心吧。”
司马义轻笑了一声说道:“呀,差点忘了一件事情了!”
“什么?”
“路监史即是上任了,那兵马司那里的案子也该开始理了吧?本官不是要管兵马司那边的事务,而是山知府之死许多士大夫都很关心呀,想把这个凶手绳之以法。皇上与大理寺那边都催得急呀!路监史?”
路不直只得拱手应道:“下官回去后便马上着手办理。”
司马义转而对谷从秋一惊一乍地说道:“呀!谷侍郎,刑部里头最善理案者非你莫属了,民间百姓相传,你断案如神与那狄公一般,莫不真就是狄公转世了?那天本官与方部堂闲聊,方部堂还说,若是有能破此案者,非谷侍郎你莫属呀!”
谷从秋连忙说道:“司马侍郎玩笑了,案情自有兵马司及知府衙门左右厅官相理,就不必我从插这一手了吧?刑部官吏各司其职,等下面将案子整理完,送到刑部,再说此番话也不迟呀!”
司马义笑道:“莫不是谷侍郎你这神断之名乃是徒有虚名?”
“怎么?司马侍郎这么快就忘了刚刚我是怎么帮你的了?非要将这个案子往我头上顶?你什么时候升做尚书了?我如何不知呀?可有皇上圣诣?还不知方部堂不做尚书又会去哪里教书去呢?若不是去六爷的校里?”
司马义笑道:“谷侍郎,你这祸水东引之术若得六爷将来多少得拿我开涮呀,好在我没有女儿,不必像李侍郎那般得把女儿卖了才能换个平安。就只怕会像陆礼部那般被人拆了墙院呀!不管你愿意愿意接吧,这案子定是得落到你的手上!当然了,谷侍郎你若是不愿意,可以向皇上奏疏吗?”
如果谷从秋真去上这样的奏疏,必定会被皇帝一顿臭骂。
因为那本就是他刑部的份内之事,没有推脱的道理,除非称病或是辞职。
谷从秋冷笑一声说道:“司马侍郎,你名字里的这个义字显得有些多余呀!不过我不计较,不就是一个案子罢了,接了也就接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司马义笑道:“方部堂现在正在宫里,皇上那边限期破案的圣旨很快就会下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