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师傅左慈炼丹的火药,竟被陛下用来做武器,竟有如此大的威力。
陛下将天雷珠先托在道家术法,以神力威慑四方,提振道教,也算是回馈道门。
“弘道之路,非但长远,还很艰辛呐!”葛玄慨然一叹。
此番西行,不止是为了这颗天雷珠,他还带着王命,要尽快在西域传扬道法。
西域各国崇信佛教,尤其龟兹、疏勒等大国极为常盛,如今鄯善等地又出现西天罗刹,各股势力错综复杂,要想分一杯羹并非易事。
但正如刘琦所言,西域诸国屡次叛乱,还在于各国对中原归附之心不够牢固。
佛教宣扬佛法,乃是西方贵霜国的文明,先要将汉家文明传播开来,也要以道教为先。
两家道义如同两股风吹进西域,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
佛教虽在西域传播时间久远,但只要天雷珠响彻西域,道法便可迅速传开,再加上朝廷暗中扶持,将来大有作为。
如今道家法门还十分混乱,各自为派,不成体系,他此行既为弘道,也为践行,拜访各路高人,制定神仙体系。
这可是传于万世的无量功德,葛玄怎能不动心?
“葛道长,此天雷珠果真威力无穷,有此神器,我大汉兵马四海八荒无处不可去?”
苏则满脸兴奋地走上法台,望着已经被汉军涌入的玉门城,激动无比。
葛玄慨然道:“陛下神武高远,实天之骄子,必能教四方来朝,八方拜倒。”
苏则已知道天雷珠是科技院的武器,低声问道:“不知这天雷珠道长带来多少?”
“多少?”葛玄哑然失笑,“长史真当这天雷珠是河中石、地中豆,应有尽有不成?”
苏则一怔:“不会只有这一个吧?如此不足以显出道门神威啊!”
葛玄淡淡笑道:“另外还有一颗,不过却不能再用到军中,贫道另有妙用。”
苏则叹道:“此物用在军中,可省数千人性命,道长慈悲为怀,怜悯苍生,为何不用?”
葛玄言道:“此乃陛下密授机宜,只为取回敦煌。待收服河西四郡,后半年或许陛下将亲临玉门关,亲征鄯善,剿灭罗刹国。”
“原来如此!”苏则心知这是国家大事,也不便多问,却明白接下来开发河道、屯田练兵刻不容缓。
说话之间,马超已经领兵冲进玉门城中,却是一片狼藉,四处无人,贼军早已逃之夭夭,尽弃武器辎重。
策马来到府衙前,胡遵献策道:“贼军已被天雷珠吓破胆,毫无抵抗之心,何不趁胜追击。”
“正合吾意!”马超正不够尽信,遂带着胡遵、马秋二将出西门追杀贼军。
相比于天雷珠的威力,对贼军心理的震慑才是最可怕的,雷神之威,已经让所有人吓破胆。
前方沙贼惊慌四处逃窜,有些人到现在还在双耳嗡鸣,听到身后汉军追来,有人主动跪地请降,有人四散逃入大漠之中。
马超领兵直追到沙头城,贼军自知守不住,又弃城而走,前方大漠绵延,黄沙扑面,才放弃追杀,将俘虏关押城中。
当夜汉军在沙头城和玉门庆功,军卒们只知有雷神相助,个个底气十足,恨不得连夜追杀贼军。
沙皇等人狼狈逃往昆仑塞,黄昏时分终于遇到姗姗来迟的援军,大队人马正在一处水泉边休息,丝毫没有行军的紧张之态。
前方行军先锋正是调来的沙蝎部,卢水胡头领伊健妓妾和治元多,见沙皇等人如此狼狈,十分震惊。
伊健妓妾问道:“前方有三万兵马,还有鄯善援军,你们怎么?”
沙皇脸色铁青:“那马超不知从哪里请来一位妖道,竟能借天雷之力轰开城门,非人力所能挡。”
白虎文与众头领相见,将玉门之战详细说了一遍,至今想起来还心惊肉跳。
“竟有这等事?”伊健妓妾大惊,又叹道:“可惜我等行军缓慢,否则前日便可到达沙头城,不至于连失两城。”
沙皇冷声道:“到底是何人带兵,安罗斯到后说他叔父领援军两三日就能到,为何又拖延几日行程?”
安罗斯口中的叔父,正是鄯善国王三弟,楼兰王安鑫。
伊健妓妾指向坡下湖边的大帐:“领兵之人乃是安罗斯是他侄子,自然不会故意拖延。但现在军中有几位僧人,乃是国师新任的萨迦天王,此人武艺高强,全靠他对付马超,楼兰王对其十分敬重,那法王每日都要诵经,实在无奈啊!”
“岂有此理,这蠢货贻误军机,其心可诛!”
数年心血毁于一旦,沙皇心中气愤至极,带着白虎文几人直冲大帐。
中军帐中传来阵阵钟磬之声,夹杂着诵经之声,沙皇不顾侍卫阻拦,直接闯入进去。
只见帐中摆着瓜果香烛,居中盘坐一位身穿褐红袈裟的僧人,头戴莲花状明黄帽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