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朝阳升起,玉门城外的沙地上沐浴金光,汉军擂鼓列阵,旌旗蔽日。
马超亲自领兵出战,人马立于筑起的法坛之后,坛上早已布置好香案经幡。
葛玄沐浴斋戒,身披道衣,跣足散发,手持拂尘登坛,绕坛各走一周,最终踏上顶层。
守坛将士也已就位,葛玄吩咐道:“不许擅离方位,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失口乱言,不许失惊打怪,如违令者斩!”
“诺!”众军士领命,各持旗帜站好方位,闭目不言。
葛玄挥动拂尘向四方挥动,然后点燃香烛,换长剑在手,踏罡步斗,焚烧符纸,仰天念念有词。
对面玉门城上,沙皇等人也在观察,昨夜细作探知,马超请那道士作法,要用天雷劈开城门。
虽然大家都觉得不可置信,但汉军诡诈,担心另有阴谋,还是小心戒备,以防偷袭。
只见那道士登坛三次,烧了好几道符纸,却还是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哪有半点打雷的迹象?
白虎文抬头看着刺眼的阳光,疑惑道:“难道会有晴空霹雳?”
沙皇笑道:“还不到惊蛰时期,哪里会有什么雷?”
安罗斯忽然道:“会不会是这牛鼻子老道敢来军中骗吃骗喝?”
“那他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沙皇冷嗤道:“惹恼了马超,只怕要拿他的人头祭旗。”
半个时辰后,阳光愈发明媚,甚至晒得人脸上发烫,贼军迎着太阳有些焦躁起来。
就在大家倍感无聊时,忽然见那道士挥动宝剑,仰天大叫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请雷公助我!”
看着符纸焚烧成灰随风飘散,沙皇等人齐齐抬头看向天空,不少人不自觉向后退去,生怕凭空一道惊雷劈到自己。
却见那道士竟从桌案上取下三支箭,由一名守坛士兵递给马超。
马超策马沿着法坛正前方靠近玉门,取弓搭箭大笑道:“尔等狗贼,接受雷神的惩罚吧!”那士兵用符纸点燃箭头,马超挽弓瞄准城头,猿臂轻舒,一箭朝着沙皇射来,。
“快闪开!”沙皇大喝,他们都见识过马超的箭术,纷纷往两旁避开。
却见那支火箭快到城头,却失去了力道,划过一条弧线直坠而下,竟落在城门口的地上,转眼熄灭,留下一股黑烟。
等了片刻,那黑烟散尽,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沙皇忍不住大笑道:“马超,你枉活四十多年,竟当军事如儿戏吗?”
马超并不答话,再次点燃火箭射过来,还是落在城门口,虽然这次烧着火苗,但那是昨日攻城遗留的碎布和木屑,根本无济于事。
城上贼军认定马超是在虚张声势,再也不用担心,个个仰天大笑。
“马超,现在斩了那妖道,还能保住颜面。”安罗斯坐在担架上大吼。
马超不为所动,再次射出第三箭,依然是同样的角度和力道,往城门口落下去。
此时刚烧着的木屑已经燃尽,火势也渐渐熄灭,只有一股青烟,贼军笑得更大声。
轰——
就在第三支箭堪堪落地时,忽然一声惊天巨响在城门口响起,如同雷震。
只见碎石飞溅,那厚重的城门瞬间被炸飞,整个玉门城都在颤抖,漫天的黄沙弥漫而起。
希律律——
这惊天动地的动静,连马超的坐骑都惊了,扬蹄掉头便跑,根本控制不住。
“啊哈哈,成了!”马超却任由坐骑狂奔,张开双臂迎风狂笑。
虽然葛玄昨夜让他派人将一个铁球悄悄埋到城门口,上面掩盖干草,告诉他只要用箭点燃,就能炸开城门,而且声势足以令天地变色。
马超还是将信将疑,那脑袋大小的铁球如何能有那等威力,如果不是有陛下口谕,他甚至都懒得去执行。
刚才两箭射出去,他已经彻底心死,忍着被贼军嘲笑的羞辱射出最后一箭,也算完成了陛下圣旨。
就在他发誓从今往后与道士永不相见时,被那一声巨响吓得浑身一震,手中长弓掉在了地上。
玉门城上,那一声巨响让所有人两耳失聪,站立不稳,全都在地动山摇中跌倒在地。
耳边传来轰鸣之声,嗡嗡作响,只见沙尘弥漫,仿佛天塌地陷,令人从心底生出绝望之感。
比起这巨大的动静,心中的恐惧更让他们乱了方寸,有人哭喊大叫,有人直接尿了裤子,当场昏死过去。
安罗斯再次从担架上滚下来,混乱之中根本无人保护他,从被炸开的缺口滚下去,任凭他嘶声叫喊,但贼军自顾不暇,根本无人理会。
沙皇死死抓住一根柱子,陷入绝望,没想到那道士竟然真的会术法,如果每次都请雷神相助,这仗还怎么打?
姜维早就看出来城门口有蹊跷,否则马超不会无端射三支火箭,恰在此时看到一根暗号旗帜竖在右侧,便拉着白虎文悄然远离城门,遥对着那旗帜观察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