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才安宁了一日,刘昌等人又提出罢免蒋德璟、王家彦等人的要求。
朱慈烺见到奏章,立时大怒。
他本想以诬陷之罪罢免刘昌一干人,但周后认为现在的大局是维稳,不宜在此刻与刘昌等人反目。
而蒋德璟等人虽然忠心,却有碍大局,建议他将蒋德璟等人禁足。
因为这样既能敷衍刘昌等人,又可避免他们遭到暗害。
朱慈烺虽不愿意,奈何周后执意如此,加之他得知金铉仍在与金声桓对峙,而且还略处弱势,根本无法来援。
他为保京城稳定,亦不愿周后担心,也只得应了下来,同时派人暗中保护。
但刘昌等人对这个结果明显不满意,又接连上书,并不断***。
朱慈烺不胜其烦,借机重惩了几人,对方才消停了一些。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昨日京中竟又流言漫天,不仅说崇祯已被某个武将的人顶替,还传言朱亨嘉已率十万大军北上,准备清君侧,定社稷。
除此之外,坊间亦有传闻,说先前京城之所以出现金龙,是因朱明气运被浊气所污,金龙才被迫现世。
而且金龙的龙首在端本宫之上,朱慈烺才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
在此传闻的影响下,不少朝臣纷纷上书,请求朱慈烺登基,拨乱反正,鼎定天下。
朱慈烺见局势大变,正准备放手一搏时,周后又突然病重,时时念叨着他。
他虽觉周后病得怪异,但见对方从未有过的虚弱,也不敢再让对方担心。
无奈之下,他只得吩咐吴老六全力抓捕造谣者,并严密监视刘昌等人。
而他则装作无事人一般,留在坤宁宫伺候周后。
这日,朱慈烺刚伺候完汤药,与周后闲话时,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进来禀告,说刘昌等数百人在午门外***,请他早日铲除女干邪,以安天下之兵。
朱慈烺闻言,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他本想带人去重惩刘昌一干人,却又想到先前周后一直反对,若他贸然行事,极可能会让周后病上加病。
若是周后因此伤了身子,他定会终身难安。
可若他再置之不理,又担心局势更加被动。
就在他沉思之时,突然听到周后虚弱的声音响起道:「琅儿,母后知道这几日委屈了你!」
「现今你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到时纵使有天大的祸事,母后也会与你一起承担!」
朱慈烺闻言,有些诧异地看向周后道:「母后,您是不是有事瞒着儿臣?」
周后温柔地笑了笑,摇头道:「母后日日缠绵病榻,而且琅儿这般聪明,母后哪有能力瞒过你。」
「只因先前局势不明,若你贸然出面,万一被女干人黄袍加身,到时纵使你不愿,亦不得不登基。」
「加之刘昌等人尚未引起众怒,并非动手良机,才劝你暂忍几日!」
「但现在刘昌一干人步步紧逼,我们已退无可退,那就只能放手一搏了!」
她说罢,又挣扎着起身,用颤抖的手整理着朱慈烺的衣襟,慈祥而庄严地道:「琅儿,你要记住,你是大明的太子,未来的陛下!」
「在这世上除了你的父......没有谁能大过你,所以你勿需畏惧任何人,也没有什么能够难住你......」
朱慈烺听着周后的讲述,心中更觉怪异。
他本想趁机询问,但周后替他整理好衣衫后,便让他离去。
朱慈烺
见状,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朝午门赶去。
「陛下啊,老臣心里苦啊......」
「太祖,您若真有灵,就给老臣一些指示,告诉老臣该如何拯救大明......」
「太子殿下,您出来见见微臣......」
「诸位大人,太子殿下已数日未曾露面,怕是遭了女干人的暗害......」
「对,为了大明江山,谁敢与老子一起闯宫!」
......
朱慈烺距离午门尚有数百米时,就听到一阵阵哀嚎之声,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时,吴老六突然来到朱慈烺身旁,躬身行礼后,一脸凝重地道:「殿下,您怎么来了?」
朱慈烺冷着脸道:「本宫不是让你监视刘昌一伙人,你怎么让他们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吴老六见朱慈烺面带怒容,急忙跪下请罪道:「殿下,末将一直在监视他们,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
「没想到今日一些致仕的老臣和四五品官员突然齐聚午门,随后刘昌以及一些军中将领才赶来,末将想让人驱赶时,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
朱慈烺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