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她实在是算的太精了。
一环套一环,没有一步是虚的。
过了哺乳期才起诉王芊,就避免了法院因为哺乳期等原因缓期执行。等对方身上已经背负了3年有期徒刑,再起诉两人经济犯罪。
走到这一步,王芊基本就没有翻身的可能了,至少十年。
又聊了一会儿案子,徐律起身告辞。
言若本来还想跟徐律探讨一下钱三三的事情,从男性律师的角度更多面的了解一下这件事情推进的更多可能。
但徐律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她也留索性没有提这件事。
天光逐渐徇烂,艳丽的霞光照进客厅。
言若看了眼手机,眉头不自觉的一锁。
心里的不安像湖面惊起的涟漪一样,一圈圈扩散开来。
快5点了。
要谈这么久吗??
为什么不给她回信息?
她拨通纪昃的电话,关机!?
“军哥,纪昃什么能回来?我们昨天说好了,坐今晚的飞机回去。
再迟就来不及了,要不你帮我给纪总打个电话,他的手机应该不会也关机了吧!”
王军看着言若,总觉得最后那句话另有深意,像是知道了点什么一样。
他企图从她的表情里找出一点蛛丝马迹但却无果,反复衡量后拿出了手机。
只是他在拨号,在想着如何不露痕迹的和纪振邦打好配合演好这出戏,却忽略了言若急速颤抖的眼睫和迅速放大的瞳孔。
出事,99.99%是出事了。
因为根本没有回帝都的事情,她是故意撒谎,也是故意拉纪振邦下水。
为的就是进一步试探王军,不仅仅是为了看看他的反应,更多的是想看看纪振邦的反应以此判断出纪昃到底出了什么事?
电话才嘟了两声,王军就听见言若在他身后幽幽地说道:“军哥,不用打了,我都知道了。”
什么?
啥?
知。。知道了?
王军忽然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凉,像是有阴风吹过一样让人手脚发抖。
他转过头,眼神透着惊恐。
嘴巴张张合合,嗫嚅着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正好那头纪振接通电话,问道:“怎么了?”
王军没有回答,他又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小军,怎么回事,不说话?”
“纪。。纪总。”
王军深深吸了一口气,满脸地悲壮不亚于那些慷慨赴国难就义的勇士们。
“纪总,都知道了。”
纪振邦:“。。。”
md,好想把手机砸了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一眼在客厅弹钢琴的太太,从沙发上起身尽量不失态地快速往书房移动。
“那丫头鬼精鬼精的,她诈你了!!!”
欢快的旋律和纪振邦刻意压低的声音一起传到王军耳朵里,而王军的脑袋也因为后面四个字炸了。
诈我!?
“你把电话给她。”
纪振邦顺手带上门,往前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反锁。
这消息上上下下瞒的死死地,余家那边也不会蠢到把消息抖搂出去。
就连自己家里人都还蒙在鼓里,她言若又不是大罗神仙能掐会算,还一算算个准!
真是,猪脑子!!
言若接过王军递过来的电话,没有顾的上他眼里地幽怨。
直接点开了扩音,开门见山的问道:“纪总,纪昃怎么样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少不了一顿家法。”
纪振邦这个理由编的不错,对于慎思堂里的家法言若至今都记忆深刻。
虽然她没挨过,但是纪昃挨过两次。而作为陪绑的人员,她有幸见过全过程。
被鲜血洗礼的记忆,总是让人很难忘。
“那我。。可以去看他吗?”
其实言若属于半信半疑,不过纪振邦接下来的话很快就打消了她的疑虑。
“言若,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老爷子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又在气头上,再加上这次的事又是。。。”www..cc
纪振邦故意留了半截,语气中的为难恰到好处。
言若是聪明人,自然也领悟到纪振邦剩下的半截话头是什么意思。
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多少和她有关,老爷子避免不了的迁怒,纪振邦这是在点她。
理解,但是有点失落。
“嗯,嗯。”
她低低地应了两声,忙问道:“纪。。昃,伤的很重吗?”
电话关机,不回复。
纪振邦沉吟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给家里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是该让他好好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