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苏凌,周某人做什么,怎么选择,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的吧!”周昶冷笑道。
“得了,得了......周昶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你想以你所谓的坚持不屈,英勇赴死,唤起整个渤海的斗志,唤起他们早就被萧元彻打怕了的血性对不对啊......”苏凌淡淡道。
周昶一低头,默然不语。
“被我猜对了吧......不过可叹啊......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啊......周昶,你未免太瞧得起你自己了,你死了,最多是唤起手无寸铁的天门关的百姓的血性,让一部分想要为你报仇的天门关的百姓,更加的恨萧丞相,甚至拿起兵器为了给你报仇,不惜以卵击石......除了有点这个作用,其他的,什么卵用都没有......”苏凌一语道破道。
“天门关百姓,世受大将军恩惠,这天门关本就是大将军的地盘,这里的百姓就是大将军的百姓......如今,被萧贼所占据,这里的百姓就该抵抗到底!......”周昶沉声道。
“收起你的歪理吧!周昶,我原以为你是个豪气洒脱的武将,没成想,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竟跟那些腐儒一般,荒唐而又可笑!真是让苏某可发一笑啊!”
说着,苏凌真就仰面大笑起来。
“你!......”周昶双眼一瞪,怒不可遏。
“怎么?看样子不服是吧......”苏凌瞥了周昶一眼,“我苏凌说的不对么?少特么扯什么天门关和渤海是沈济舟的,天门关百姓都是沈济舟的......天门关和渤海难道不是大晋国土之地么?既是大晋土地,这里的百姓也是大晋子民......什么时候成了他沈济舟一人的了?......”
苏凌顿了顿,又讥讽道:“罢了,不说这些高调空谈的,我且问你,什么叫渤海和天门关的百姓世受沈济舟的恩惠,沈济舟占据渤海才多久......?归根结底,这渤海正牌的州牧是韩甫,他沈济舟算哪根葱?不过是鸠占鹊巢,朝廷不能制,这才将错就错了而已......再者说,从沈济舟落魄来到渤海算起,沈济舟在渤海满打满算有多少年啊?你所谓的世受恩惠,从何论起呢?周将军......你不妨跟苏某掰扯清楚啊......”
“我......苏凌,好一个伶牙俐齿,周某人说不过你......不与你逞口舌之利!”周昶无话可说,只得低头缓缓道。
“没词了?你没词,苏某可是有词啊......周昶啊,你以为你活一时,就有一定的影响,岂不知,出了这天门关,偌大的渤海,有几个人看得起你周昶的?你以为你的所谓影响力,能覆盖整个渤海么?痴人说梦!”苏凌不留情面,狠狠地在周昶的痛处撒了一把盐。
“你......你说得不错......周昶只是一个......”
周昶终于认清了现实,缓缓地低头,面如死灰。
“唉......你其情倒也可悯啊,所以苏某才有心帮帮你,点醒你罢了......周昶啊,你真的不该活着啊,你活着......犯了三个弥天大错啊!”苏凌叹息摇头道。
周昶愕然,抬头看着苏凌,一字一顿道:“苏凌......何出此言,还请不吝赐教!”
说着,这周昶倒也干脆,朝着苏凌缓缓一拱手。
苏凌点了点头道:“罢了,我支走许宥之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你,你到底错在何处......唉!其一,周昶啊,天门关已然陷落,沈济舟都救不了,你一个被抓的敌将,早就不应该有什么幻想了,就应该在关城陷落之时,以死殉关,这才是男儿大丈夫所为,可你却心存幻想,想着万一沈济舟来救,或者关内百姓同仇敌忾,复夺天门关......且不说你的想法多么可笑了,那百姓们,不过是手无寸铁之人,你们正规的军队都不行,如何能打算靠着这些普普通通,根本不知道战场为何物的百姓么呢?还有,那沈济舟早就回到了渤海,他不可能不知道天门关危在旦夕,却还是坐视不管,为什么?因为他已经放弃了天门关,甚至沿途所有的关卡,只为了将所有的兵力调回渤海城据守,好与萧丞相决一死战,否则,他也不会到了你的天水关,临走时还带走本就捉襟见肘的天门关的部分精锐人马......”
苏凌顿了顿,叹息道:“其实,不仅是你,不仅是天门关的士卒和百姓,整个渤海五州,除了在渤海城周遭和城内的士卒,都是沈济舟苟延残喘的炮灰......他为了能够多活一阵子,晚一点败亡,早就抛弃了你们了!周昶,你到现在还不明白?”
苏凌也不管周昶懂不懂什么叫做炮灰,只管说道。
“这.....”周昶头一低,眼中满是挣扎的神色。
“其二,周昶啊,你不该心甘就缚,什么都不做的等着最后的命运啊......”苏凌叹道。
“你什么意思?我已然被俘,根本杀不出去,我不如此,还能如何?......”周昶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