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失去了自己的能力。他在议论纷纷中踏入苍穹之都的权力中心,踩着报时的钟声走入66层的指挥室。
大屏幕上正亮着老对手的头像,灰发青年满脸困惑:“临时请的作战参谋?不是咱们之前都讨论过几次还要再改作战方案吗……我草?!”
奥鲁斯在为他留下的桌前坐下,他交叉双手,向老相识露出与当年相差仿佛的笑容。
“许久不见了,公孙策。”奥鲁斯活动着手指,“向至今为止你取得的成就与伟业致以真诚的敬意。本次突入流星城的作战计划由本人奥鲁斯·奥提密斯担任临时指挥,希望我们在这次重要任务中能够合作顺利。”
“你?为什么,私人恩怨?”公孙策眯起眼睛。
“没有恩怨。我尊重我的父亲,过去如此,现在亦然。”奥鲁斯说,“我不过是想让父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敌视感情是愚蠢的选择,不理解这一点的话,他终究会走向败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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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定翼区。
莫垣凯坐在自家沙发上,静静望着占据大半墙面的屏幕。往日他常在这屏幕上投出设计图纸亦或都市各处的状况,如今大屏幕一片漆黑,像一面黑漆漆的镜子映着他沉默的脸。
“莫?”奥莉安娜从二层楼梯走下,她发现门口的鞋子换了位置,“你刚刚去哪了?”
“我去给提尔洛斯送了束花,顺带去看了看卡普洛的状况。”莫垣凯说,“他状态恢复都蛮好,恶性化程度不深,再过几个月说不定能出门走走。”
奥莉安娜沉默了好一会,坐到他的身旁,握住恋人的手。
“不是你的错。”她说。
“道理我都懂的,可这些年来我总还是会想,如果我当时能做得更好,那王都是否就能逃过一劫呢?”莫垣凯神色黯淡,“我是一个名不副实的英雄啊,奥莉安娜。阿策很快就振作起来,反而我一直都颓废着,活成现在这幅呆呆傻傻的样子。你当时看到我肯定很失望,我自己对自己都好失望啊。”
奥莉安娜将手举起,贴在他的胸膛上。
“莫,挺胸抬头。”奥莉安娜说,“几天前天极告知了我你的苦衷,我难以想象你这四年是如何坚持下来的……我从未对你感到失落,我以你为荣。”
莫垣凯吓了一跳:“哇他搞什么啊?!说好帮我保密的!”
“先生,我是你的恋人,我有知情权。”奥莉安娜靠在他的肩膀上,“什么也别顾虑,告诉我你是怎样想的?”
莫垣凯沉默了很久很久,将手攥到一起。
“我之前说过我是个丢人显眼的男人,但是我不想一直丢人下去。我等了四年,就是想等一个复仇的机会。司徒奕终于又出现了,不管他现在变得多强大……我都想要亲自过去,将这段恩怨彻底了结!”
再度开口时莫垣凯挺直了腰板,提高了声调。他不再是那个一直窝在家中的阿宅了,他似乎又变回了当年那个自信到近乎自负的少年英雄,有这将这一切乱局亲手终结的意志与决心。奥莉安娜使劲眨了眨眼,绽放出美丽的笑颜。
“放手去做吧,莫!你的身边有我,有公孙策,有艾兰迪娅,还有你的朋友们。不管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我们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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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苍穹之都一侧的人们做好了踏入因缘之涡旋的准备。流星城内的野心家仍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而在遥远的流星城地底,引发这一切恩怨的男人,在他那厚重的剧本上画上了最后一个句号。他欢畅地大笑着,那尖利的声线活像是千万只鬼怪在地底哭嚎。
“万事俱备,大剧落成!”
隐律主站在男人身后,闻言面无表情地开口:“你究竟写了什么戏剧,值得你放弃干扰寂晖司的机会?”
司徒弈捧起他那厚重无比的剧本,随意翻开其中一页,笑道:“可曾认识莫尔顿·李?”
“不认识。”
“莫尔顿乃一位平平警督,活在刃雨之州,就职水幕城。他生性老实本分,时常思念故乡,今日刚为女儿买了一册童话。”司徒弈唱歌般说着,又提起另一人的名字,“你可知晓胡斯托·雷恩吗?”
“没见过。”
“胡斯托做得一份空港引导的工作,为人风趣幽默,酷爱搜集义体,上周他给自己换了一只新胳膊,今日他请了一天假,要去找他的老相好。”
司徒弈的脸上仍是那副神秘莫测的笑容,他又说起多个陌生的名字:“泼迪斯·达达里昂?雷德尔·波波卡?萨芬·哈尔顿?”
“我不认得。”
“你自然不认得!他们不比其他人高贵或低贱,更不比其他人强大或弱小。他们都是小角色,平平无奇,随处可见,偏偏与这国家密不可分!”司徒弈站起身来,“你且听我细细说来,此国名叫乌斯特斯合众国,这些小人物正是成国之‘众’!”
大剧本静静安躺在桌上,隐律主上前一瞧,见到了封皮上简单的名字:
《众生相》。